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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記恨於心。
這三夫人在府中是手眼通天,說一不二,且看她處理果兒一事便知,雖為一介女流,卻敢和老爺過招掰手腕。明明是為拔去宣正賢心頭浮著的淫草,卻弄成夫人體恤丫頭的主僕一家親。既在下人僕役間得了名聲,又四兩撥千斤地化解地位危機,此等女兒,倒真是弄權耍勢的材料。
辛詞越想越覺後怕,這便屏氣斂聲,立在一側不敢言語。目送走宣正賢與單蓮,辛詞這才扭身望向宣然。
宣然朝她點點頭道:“但見外面驟雨突降,天黑地暗,你且在這兒候著,待我送哥哥回房後,這便再來接你。”
“天色已晚,這雨卻無住之意,不敢勞煩三少爺,我這便自行回房。”辛詞話音剛落,卻見宣然皺著眉,嚴肅地說道:“外面伸手不見拳,對面不見人,且府中游廊曲折,水池頗多,你若是走出,迷糊了路倒也罷,崴腳落水可怎生是好?讓旁人送你我不放心,你莫要再和我費口之爭,靜心等我。”
辛詞立在門口,進退不能,梅子並未隨行伺候著。她只能一人提著傘與燈籠,眼瞅著這水磨過腳踵,若是執意踏水回屋,溼了鞋子是小,若寒氣入體染了風寒可是不妙。
更何況,夜晚的宣府陰氣甚盛,她住的宅子曾先後有兩人橫死。辛詞並非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人,些許個怪力亂神白日裡迷惑不了心神,但入夜,特別是這種電閃雷鳴之夜,辛詞自是怕的,她只得依從了宣然。
見辛詞點頭許諾,宣然這才吩咐下人,抬著昏迷不醒的宣安出了中堂。
中堂並不適合久留,辛詞等了半響,仍不見宣然身影。她索性低頭挽起褲腿,又點上燈燭,撐起傘剛要邁出步去,卻聽見宣然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你這姑娘,怎底言而無信。夜路艱辛,稍有閃失爹爹和三娘皆會怪罪於我。更何況,這雨來得陰沉,沾上恐會發熱,你若是害病,我……唉……”
辛詞抬起頭,見宣然劍眉微蹙,似有動氣之意,這便俯首賠罪道:“是辛詞莽撞,還請三少爺恕罪,不知大少爺他現在情況如何……”
不待辛詞講完,宣然便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冷聲道:“說起哥哥,頭腦也疼,他自尋煩惱,何勞旁人擔憂?倒是辛詞,為何如此擔心於他?”
辛詞嘴角抽了抽,用力想抽回手腕,反而引起宣然更大不滿。
此時中堂內只剩他們二人,其他侍女小廝早收拾好什物,順著後門竟出了。
辛詞從未見過宣然如此盛氣凌人,全無往日那般溫潤清雅,當下怕將起來:“你這是故意逗著做耍?他是你同胞哥哥,又不是我甚麼人,我記掛他,無非是因他受傷,若是路邊有阿貓阿狗傷了身,我亦會吩咐下人喂些粗食與它,更何況是一個大活人。你不說便罷,鬆了手,我這就離去,倘不必費心。”
“我……”宣然一時語塞,心知自己這脾氣發得好沒來由,但他著實不忒辛詞對宣安的關心。自家哥哥調戲良家女子成性,從辛詞入府便被他盯上,羊入狼口。宣然初始認為辛詞聰穎過人,定不會被宣安的花言巧語哄騙了去,但今日一事,卻令他失了分寸,坐立不定。見辛詞擔憂宣安,宣然只覺如冷水澆心。
“你放心,我與大少爺宣安絕無什麼見不得光的干係。”辛詞低聲說道:“眼見這雨愈下愈烈,我們還是早早離去罷。”
宣然朝辛詞嫣然一笑,向前邁了半步將辛詞一把抱起。他未料到辛詞會與他解釋,登時滿心歡喜,如食了糖瓜子般。這一日一日同辛詞相處下來,不覺怦然心動。往常若是三夫人提及娶親生子這些俗事,宣然自是左顧而言它,不願多費口舌。
但不知從何時開始,宣然覺得,比起娶那些未曾謀面且不知性情的陌生女子,倒不如和辛詞湊著一對。同衾共枕,自是要撞個知趣可愛、朝歡暮樂的女子攜手一生。若是不幸討個性情乖張,粗鄙乏味的女子豈不如入地獄之門。他本對辛詞有三分喜歡,這麼一弄,這三分便成了七分。以至於單蓮玩笑般提及此事,他並未拒絕,倒有幾分承受之意。
這心一動,情便擴散開來。宣然覺得心中似被打翻了五味瓶,非病非醉,不痛不癢,但卻無心做旁事,崇家南稱宣然害的是相思之症,宣然自是反駁。
閒言少敘,且說辛詞被宣然騰空抱在懷中,瞬時羞紅麵皮,用手推拒著宣然的臂膀,喃喃說道:“這成何體統,還請三少爺放我下來,休要欺負我。”
“地上水深,怕髒了你的鞋襪。”宣然故作鎮定地回話道:“夜深人靜且又是特殊光景,辛詞不必拘泥於禮義,我若抱你回屋,倒還省些氣力。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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