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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關天?”單蓮冷笑一聲道:“丘大人,丘老爺,您還真當自己是戲文裡唱的開封府尹包拯嗎?這鞋確是那晚我所穿戴,不過回府間弄丟了,尋不著,不知被甚麼居心叵測之人偷了去,染上些雞血鴨血來誑你。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憐我,知我懂我,我一介女流,與宣正靖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他?你倒是說出了個是是非非來。”
丘齊早已料到單蓮會如此回話,自他拾到繡鞋後,第二日便悄悄將梅子押到官府後院,不必恩威並施,只是許諾會放梅子一條生路,不再將她送回孫娘子處,梅子便一五一十全盤托出。
宣正靖落水那日,梅子伺候辛詞歇息後,她並未徑直回住處,而是繞個圈子,跑去灶房裡拈食偷腥。夜深人靜之時,她曾聞得幾聲犀利貓叫同犬兒狂吠,只當是尋常貓狗打架,並未留神在意。
吃飽喝足,梅子只覺渾身上下暖洋洋不願動彈,這便搬了個馬紮,躲在內屋打盹。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轉醒,斜眼瞥見灶臺前有人影晃動,她以為不過是府中饞嘴丫頭小子閃進來偷食,這便捻手捻腳湊過去,打算捉弄那人。
她這一探頭,瞧見的竟然是宣家三夫人單蓮!梅子當即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窺視著單蓮。大夜裡的,三夫人為何會隻身一人鬼鬼祟祟跑來灶房?若是餓了渴了,自有果兒她們伺候著,哪用得上她親自動手?梅子暗想一陣,不得答案,只得收斂心神,繼續立在一側瞧好戲。
但見單蓮手上握著一隻繡鞋,未曾遲疑,便將那鞋子擲入火中,藉著忽閃忽閃的火光,梅子清楚看到那鞋上沾了一大塊紅血。嚇得她驚慌失措,掩住口鼻,連連倒退。直到確認單蓮走遠,梅子才晃晃悠悠起身離開。相隔不到一個時辰,便傳來二老爺落水身亡的噩耗。梅子心中生疑,不免將單蓮燒鞋同宣正靖之死相互聯絡。
為此,梅子還特意跑去靈柩前詢問幾個負責給宣正靖擦洗更替上冥衣的侍女,她們俱說,宣正靖身上無任何傷口。這麼一來,三夫人單蓮繡鞋上的血跡似與宣正靖之死無關。梅子不敢將那夜所見所聞透露給旁人,人命大事,誰人不躲。
丘齊聽罷,從懷中掏出那支繡鞋,梅子忽見此鞋,只覺眼前發黑,差點一頭摔倒在地,幸而那日梅子只見單蓮燒了一隻,並未成雙,想來這只是弄丟了去,陰差陽錯落到丘齊之手。
若說起來,也真是梅子時運不濟,她雖隱隱知曉單蓮外面養了姘頭,卻不知那人正是丘齊。她見丘齊面無表情,這便呼啦呼啦說開了,有一分被她說成三分,有三分被她說成九分。單蓮是丘齊枕邊人,饒是生怨生疑,也用不著梅子在旁挑事尋刺。
果不其然,聽罷梅子所言,丘齊只是哼了一聲,這便拂袖離去。梅子自以為可借丘齊之手,將單蓮置於死地。殊不知,她是給自己挖了深坑,只待輕輕一推,便要永世不得超生。
單蓮見丘齊臉色陰晴不定,並不像平常那般,這便壓低嗓音,換上一副唯唯諾諾的語氣道:“官人,這鞋確是我那夜所穿,只不過與宣正靖之死毫無瓜葛。那夜我從後門悄悄入府,一不留神,踩上貓尾,那隻該天殺的貓叫個沒完沒了,我怕引來旁人,這便隨手拾起牆角鐵鏟,照著那貓頭砸了過去。那隻惱人的貓連眼睛也未來得及眨上一下,便一命嗚呼。好巧不巧濺了我一腳血。我怕被人猜忌,這才想去燒掉繡鞋。
只不過夜色正濃,一輪明月不知何時被烏雲遮住,弄得我看不清道路,摸索進了灶房,竟發現腳下剩一隻鞋耳,又不好原路返回查詢。沒想到,這鞋被有心人拾了去,拿來哄你。我的好官人,小心肝,你倒是仔細想想,我只圖宣家金銀,為何要去做殺人之事?更何況,宣正靖本就不招宣正賢待見,二人宿怨已久,宣正賢那夜雖不在府上,可誰有說得準,不是他暗中派人做掉自家弟弟呢?”
“這麼說來,宣正靖睡了宣正賢妾室,確有其事?”丘齊抿嘴問道。
“不光睡過,還睡了不止一次呢。”單蓮笑著摟住丘齊脖頸道:“要說宣正賢也真是可憐,家裡家外,均帶著綠帽子。你也別為這事費神,許再過上些時日,我們便私奔離開樊城,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結成夫妻,頤養天年。”
“這些個話你對我說了三四年,連宣夜都已長成,你不還是安安穩穩當著宣家三夫人。”丘齊不耐煩回道。
“官人好沒良心,我這不都是為了咱們日後衣食無憂嘛。就憑你掙得那幾吊碎銀子,連我日常脂粉錢都夠不上,難不成,咱們棄宣家家產不顧跑去喝西北風?過苦日子?”單蓮見丘齊臉色越發難看,趕忙軟了聲音道:“你知我心裡頭愛著你,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