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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頭變鳳凰自是尋常之事。況且宣府大宅中,三少爺宣然可謂鋒芒畢現,嫡出之子,又機智聰穎,深受宣家老爺宣正賢的器重與寵愛。
辛詞到宣府的第二日,便偶遇得寵的三少爺宣然。那時她正要前去三夫人房內請安,遠遠便望見三四個丫鬟同管家吉團團圍繞在兩個男子身邊,其中一個穿著菊蘭色長袍,與宣正賢身形相仿,只是看上去更高些。
不待辛詞開口詢問,便聽梅子在她耳邊大呼小叫道:“三少爺真是孝子,每年都趕在元宵節前回府,好陪大夫人去城郊拜佛祈福。瞧瞧,半月沒見,三少爺似乎變得更俊了呢。”
辛詞並未接話,她望著下人們走馬燈似的搬運著三少爺的行李。辛詞見梅子一副躍躍欲試恨不得馬上湊到宣然身邊的花痴樣子,不由得輕蹙著眉。她故意咳嗽幾聲,喚回梅子的注意力:“小姐不過去和三少爺打個招呼?”
“不必。”蘇辛詞有些不耐煩地回道:“還是快些去三夫人哪兒罷,怎好讓她久等。”
梅子耷拉著臉,磨蹭著邁開步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嘀咕道:“真沒眼力見,急個甚麼。三夫人整日裡呆在府內,這三少爺可是難得一見,竟然還不懂得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過去搭話。便是你沒這個心思,卻也不肯成全我……”
辛詞假裝沒聽到梅子竊竊私語之聲,她雖與梅子相處不過一日,卻從心底裡喜歡不起來這個長舌喜好搬弄是非的女子。梅子就像是一隻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的老家雀,東家長西家短,嘴裡頭就沒一刻閒著過。不光如此,她還十分喜歡在辛詞面前炫耀宣府的富貴榮華。
比如清晨,梅子進屋來伺候辛詞洗漱,她拿著一支白玉長梳整理辛詞秀髮,一邊弄,一邊對辛詞道:“這梳子是三夫人讓人拿過來給小姐用,您瞧,這上面嵌著血膽瑪瑙聽說價值千金,可謂矜貴玩意兒,蘇小姐有福了。”
蘇辛詞冷笑一聲,反問道:“你又是從哪裡得知,這上面嵌著的是血膽瑪瑙呢?”
梅子嘻嘻一笑,她並未察覺到蘇辛詞的不忒,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旁人都這麼說,蘇小姐也不用心疼這些物件,三夫人哪兒有的是貴重貨兒,隨便送小姐幾個都成。”
蘇辛詞對於梅子這番褒此貶彼的話十分膩味,正所謂家有刁奴,說得恐怕就是梅子這樣的丫鬟。只不過這裡並不是蘇府,寄人籬下,有些氣不得不暫且受著。
面對蘇辛詞的沉默,梅子越發張狂起來。待到三夫人住的院子,蘇辛詞不禁長出一口氣,她快步朝屋內走去,卻見老爺宣正賢正要出來,二人打了一個照面,宣正賢衝辛詞溫和一笑,辛詞趕緊欠身行禮。
“進去罷,單蓮可盼著見你。”宣正賢說罷邁開步子,與蘇辛詞擦肩而過,辛詞鬼使神差般突然轉過頭,卻見到令她錯愕的一幕。
宣正賢在跨過門檻的一剎那,一雙大手竟在梅子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似乎那是再自然不過之事。蘇辛詞立馬回想起昨日那雙手還曾緊緊攥住她的,一種反胃感覺突突湧上她的喉嚨,她趕緊甩甩頭,清清嗓子這才進到內屋。
三夫人單蓮熱情地招呼著辛詞,她讓丫鬟果兒備下一桌精緻小食,杏仁羹、豌豆黃、蜜汁話梅、還有一大包剛出爐的糖炒栗子。辛詞還未坐下,單蓮便牽起她的手,將她拉到身前道:“適才聽老爺說,蘇姑娘生得國色天香,出類拔萃。我還不信,現在一見,果真如此,好似那戲文裡唱的,目如秋水,臉似桃花,真是個可人意的標緻姑娘。”說罷單蓮呵呵一笑,倒弄得辛詞有些侷促不安。
她漲紅麵皮,輕聲回道:“夫人過獎,還請夫人喚我為辛詞罷。”
“好好。”單蓮熱情答應著,辛詞只覺手腕一涼,低頭一看,不知何時左手腕上多了一支翡翠鐲子。
“夫人……”辛詞不解地望著單蓮。
單蓮只是笑,她親自將一碗杏仁羹布到辛詞面前:“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你也無需客氣甚麼。來,嚐嚐這杏仁羹,樊城沒有漢帝杏,這是老爺命人從千里之外的濟南郡購回的。”
辛詞不好拒絕,小口吃了起來。她素來不喜這些零嘴,但對於三夫人的熱絡,又不可不識抬舉,只得硬著頭皮食著。透過梅子那張喋喋不休的饒舌嘴巴,辛詞對這位三夫人的過往算是略知一二。
三夫人單蓮本是梨園行裡唱花旦的名角兒,機緣巧合結識了宣正賢。一來二去,兩人看對了眼,宣正賢用一頂棕色小轎趁著暮色把單蓮接進府。據梅子所說,對於老爺在外養戲子一事,大夫人全然不知情。
直到一身紅衣頭戴鳳冠的單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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