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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一刻,心頭便認了準。虞夕如對這位未婚夫婿十分客套有禮,並未流露出一絲不悅。
待蘇梁間剛一離府,虞夕如這癔症便犯了,糾頭扯發,嚎啕大哭,整整折騰一夜,這才精疲力竭昏睡過去。第二日早間,虞揚之去虞夕如房內探望,只聽夕如失神道:“爹爹,你說,女兒該怎麼辦?”
虞揚之見夕如神情恍惚,面容憔悴,心中只覺心疼,這便道:“女兒,那蘇家小子生得不錯,也不似紈絝子弟,勤勉有加,且虞家同蘇家立了婚約,你又有何不滿之處?”
虞夕如一怔,遲疑許久,也不敢將自己心中所藏那人脫口供出。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她無力反抗,又因自己身子有疾,饒是僥倖嫁給宣正賢,恐也活不些時日,豈不令心上人痛不欲生?思前想後,虞夕如只覺嫁給蘇梁間,乃上上之策。無愛,既不會牽動心絃,心絃未動,身子也就不會發病。若能多活些年,哪怕遠遠瞅著宣正賢,亦是好的。
如此這般,虞夕如便做出了一個令蘇梁間、宣正賢和她自己都痛不欲生的決定。因她從中撮合,蘇梁間同宣正賢結成了異性弟兄。
一開始,蘇梁間並不知曉隱情,他和宣正賢十分投緣,成為弟兄倒不是苦差,可宣正賢心中卻如撕裂一般。因虞夕如對他從未表示過什麼,他以為往昔那些點滴溫情不過是兄弟姊妹之情,一顆真心得不到回應,宣正賢心中苦,卻還不得不勉強笑容來應付蘇梁間。
若虞揚之多關心一下女兒,許就能發現虞夕如心中的秘密,但他只顧著玩小倌,弄菊花,全然未發現這亂點了的鴛鴦譜會造成何種結局。
那一日,虞夕如同蘇梁間成親,賓客雲集,高鵬滿座,只一人隱於人群中,面色無光,神情憔悴,那便是宣正賢。那時的宣正賢太過年輕,不知該如何表露情感,更不知有些人或事,需要奮力爭取。他親眼望著夕如乘上花轎,成了別人的妻子。
那夜,宣正賢爹爹喝得起興,待同宣正賢回到宣府,一時口快,道出夕如之病,並得意洋洋拍著宣正賢肩膀道:“那麼個病秧子,如何替宣家傳宗接代,生得美又有何用,這女人,最重要的是懷孕生子。”
宣正賢只是木訥地點著頭,夕如的病,他早早便知曉,從未放在心上,但經爹爹一語道出,他只覺頭昏目眩,難道說,他的隱忍與退讓,並非是為了成全虞夕如同蘇梁間,而是為了子孫後代?其實他對虞夕如的愛並不如想象中深厚?
許是從那時起,宣正賢便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
只是他對虞揚之的恨,從未消失殆盡過。若不是虞揚之口快將夕如的病告知給爹爹,也許一切的一切,便會不一樣。
那場令虞揚之身敗名裂的無名火,便是宣正賢放的。
虞揚之永遠記得,他光著屁*股在樊城大街上奔跑,四周全是嗤嗤笑著旁觀的百姓。他不知跑了多久,一輛暗色馬車停在衚衕口,車簾撩起,宣正賢冷冷望著他。虞揚之未作多想,便登上馬車,殊不知,這便是噩夢開始。
宣正賢凝視著蜷縮成一團的虞揚之,低低說道:“那火,是我遣人放的,你先別急,聽我將話說完。虞揚之,你不光害了我,也害了蘇梁間同夕如。你可知我同夕如才是一對,若不是你醉酒後胡言亂語,將夕如有病一事說與我爹爹,他也不會去攛掇蘇家,夕如也便不會嫁給一個並無情意之人。”
虞揚之這才恍然大悟,為何蘇梁間來府上那日晚間,女兒會癔症發作,又為何次日清早,夕如會問他該如何是好。
“虞揚之,你將我們三人推入火坑,這熊熊烈火,便自擔待罷。”宣正賢說完這話,便將虞揚之推下馬車。
虞揚之赤*裸著身子,呆望著馬車漸行漸遠,他再無力面對眾人譏笑的目光,更無氣力去面對親生女兒。
這一去,春去秋來,十幾年彈指一揮間。
旁人不知曉,對於蘇府一切,虞揚之俱心中有數。在他離開樊城時,曾悄悄派人去沅城尋陪嫁的養婆,命她好生照顧夕如,並將蘇府事宜以書信告知。
那養婆兢兢業業,將蘇府之事寫了手書告知給虞揚之。
比如,夕如懷孕,誕下一女,取名為辛詞,又比如滿月那日,宣正賢帶著妻小前來。宣正賢懷抱辛詞,宛若慈父般,不肯放手。待虞夕如接過孩子時,宣正賢用幾不可聞的聲音道:“夕如,這孩子同我有幾分像呢。”
虞夕如聽罷,一個趔趄,幸而養婆在側攙住了她。待酒席散了,虞夕如只著單衣,坐在院中。蘇梁間見狀,快步取來厚袍披在夕如肩膀,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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