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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離開這裡。”他告訴律師。
“我瞭解。”律師回答,同時環顧整個房間。法國的法律一如美國,允許律師與客戶私下交談,不必記錄談話內容;但是法國人不一定會遵守法律,因為法國的情治單位DGSE一直想把伊利奇繩之以法,而DGSE的不尊重國際人權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像綠色和平組織就曾經吃過他們的苦頭。
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在交談,也看不到收音麥克風的蹤影。他們兩人沒有選擇獄警指定的位子,倒是藉口說想曬曬太陽而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不過,其實每個地方都有可能被竊聽。
“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不要讓他們有繼續上訴的機會。”律師的建議千篇一律。
“我會注意的。我需要你幫我打一通電話。”
“打給誰?”
“豹狼”給了律師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告訴他,我要離開這裡。”
“我不做犯法的事。”
“我知道。”桑契士冷靜地說道,“順便告訴他我給他的酬勞不會少。”
有人懷疑桑契士在未入獄之前,曾經藉由恐怖行動獲取為數可觀的金錢。早在二十年前,他在奧地利攻擊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重要成員時,就懂得小心翼翼地不殺死真正的大人物;這除了是因為不想引起政治上的軒然大波之外,還可讓他同時獲得名聲和掌聲。對他來說,生意就是生意。律師心想,難怪會有人幫他出了所有的訴訟費用。
“還要我連絡其他人嗎?”
“不用了。那個人一有回覆,就儘快讓我知道。”“豺狼”的目光依舊冷酷而疏遠━━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的眼神仍舊可以看穿對方,懾服對方。
律師再度自問為什麼要接下這個案件。他打贏過不少棘手的案子,從中得到相當多的經驗和收入,當然也會有一定的風險存在。他最近接下三起和毒品有關的案子,官司全都輸了;他的客戶不滿要坐二十年以上的牢,紛紛對他抱怨不已。他們會不會找人把他作掉?在美國或其他地方就發生過這種事,律師心想。他從未給客戶百分之百的保證,只是盡力幫他們辯護,“豺狼”卡洛斯的案子當然也不例外。在“豺狼”被定罪之後,他曾尋求上訴的機會,但在順利上訴之後,卻又輸了━━雖然他對這種結果並不意外,因為法國高等法院對於在法國土地上犯下謀殺罪的人本來就沒有多少同情心,更何況“豺狼”又不知悔改。現在“豺狼”改變主意,決定要脫離牢獄生活。律師知道自己必須幫忙傳達訊息,但此舉是否會使他成為共犯?
不,他不會受到牽連的,只是告訴客戶的熟人說他想要出獄罷了━━有哪個人不希望獲得自由呢?而且訊息模糊不清,本身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他可以說他是在尋找新的、足以翻案的證據,以便幫他的客戶再上訴一次。更何況桑契士在這裡對他所說的話都是受到法律保障的,不是嗎?
“我會幫你轉達的。”律師向他的客戶保證。
“Merci(法語,謝謝的意思)。”
即使是在夜間,他們的行動依然十分迅速。MH━六0K夜鷹式直升機以每小時三十哩的速度前進,高度在二百尺左右,從南方接近目標建築物,順風平穩地飛行著,一點也不像是在作戰術部署的演習。直升機底下懸掛著一條黑色尼龍繩,大約一百五十尺長,即使用夜視鏡也不一定看得清楚。繩子尾端掛著彼得·寇文頓、麥克·陳和另一位第一小隊的成員━━他們身穿黑色夜行衣,在黑色的直升機下面擺湯著。直升機平穩地前進,彷佛依循著軌道般,直到機鼻越過圍牆為止。接著機鼻往上一抬,機身晃動了一下,速度立刻減慢;這時在直升機底下的隊員抓住繩索往前擺動━━就像玩湯鞦韆一樣━━於到達最高點時再向後襬湯。他們向後擺湯的速度幾乎與直升機向前的動能相抵消,使他們能夠正好停在屋頂上方,好像在靜止的物體上行走一般。接著,寇文頓和他的隊員立刻鬆開固定裝置住下滑,悄悄地降落在屋頂上。在他們著地之後,直升機則繼續往前飛,使得在地面上的人即使看到直升機。
也不曉得它曾在建築物上方停留。更何況在晚上,即使用夜視鏡也看不見什麼。
“非常好,”史丹利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就像他自己所說的一樣棒。”克拉克說出他的看法。
馬洛伊聽見了別人對自己的評論,但仍沈著地駕著直升機在附近打轉,繼續繞著目標區盤旋,同時對地上的人豎起大拇指。在實際的任務中,繞著目標區盤旋是為了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