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第1/4 頁)
迪米區下了車,看著桑茲,但沒跟他握手。他拿起裝有毒品的黑皮箱,走進房子。
葛拉帝向他打招呼:“早安,艾歐謝夫,這趟飛行還好吧?”
“很舒服。”波卜夫把皮箱遞過去,“你要的東西,西恩。”
波卜夫的語調中充份顯示出他的不滿情緒。葛拉帝有點尷尬地說:“我也不喜歡這玩意兒,但是我們需要經費來支援活動。”十磅古柯礆的價值不菲,但是地平線公司以藥品的名義公開購入,只需要兩萬五千美金。等到這些古柯礆到了街頭,它的價值將會是原先數字的五百倍。又是資本主義,波卜夫想。接著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
“這是一個瑞士銀行秘密帳戶的帳號與密碼,我們另外還安排了額外的安全措施:你只能在週一與週二一兩天提領。帳戶裡有六百萬美金,你隨時都可以查詢這筆數目。”
“喬,跟你做生意真是太愉快了。”西恩說,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當了二十年的職業革命者,手頭上的錢從沒超過這筆數字的十分之一。嗯,波卜夫心想,他們畢竟不是生意人,對吧?
“你們什麼時候動手?”
“很快。我們已經查核過目標,而且咱們的計畫可是精心傑作,朋友。我們會修理他們的,艾歐謝夫·安德烈葉維奇。”葛拉帝保證,“我們會重創他們。”
“我必須知道你們行動的確切時間,才好去張羅別的事。”波卜夫告訴他。
葛拉帝暫時沈默了下來。行動的時間是最高機密,而現在這個外人想知道只有自己人才能知道的事。兩個人相互對望了幾秒鐘,然後愛爾蘭人屈服了。一旦他確定了那六百萬元的存在,就對這個俄國佬深信不疑;而且他手頭還有那十磅白粉,這似乎更證明了一切都沒有問題。
“後天,行動將於下午一點鐘進行。”
“這麼快?”
能夠證明這個俄國人先前的確小看了他,葛拉帝大惑得意。“有什麼好拖的?一切都已經就緒,而現在錢也拿到了。”
“有道理,西恩。你還缺什麼嗎?”
“沒有。”
“既然這樣,那我要走了。”
兩人握手。“丹尼爾會開車送你——到都柏林嗎?”
“對,到機場。”
“沒問題,他會送你去。”
“西恩,謝謝,祝你好運——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見面。”迪米區說。
“我也希望如此。”
波卜夫看了他最後一眼——儘管他才剛說完希望再見面的話,但他確定這會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這個人。葛拉帝的眼神變得有如野獸一般,腦袋裡想必都是這場破天荒的“行動展示”會成為他革命生涯中的高峰這類的念頭。這種殘暴性是波卜夫先前未曾注意到的,但和佛胥納、多特蒙一樣,他們的眼神都屬於那些掠食性猛獸。而且波卜夫還發現到自己在和這些傢伙打交道時會感到困擾;他原本應該是精於判讀別人心思的,但他在葛拉帝眼中卻只看到空白,缺乏對人類的情感,因為意識形態已經取代了他人格中的這些部份,狂熱的信仰領導著他趨向——趨向什麼?葛拉蒂自己曉得嗎?答案恐怕是否定的。他以為自己正通向“光明未來”——共產黨最喜歡用的詞兒——的大道上,但他不曉得那盞指引他方向的燈其實根本就遙不可及,而且強烈的燈光甚至使他完全看不到腳前的坑洞。波卜夫繼續想著,就算他達成了目標,也鐵定會帶來一場大災難,就像他記得的例子——史達林、毛澤東,還有……。
這些人根本是超出常人範疇的異類,腦袋裡完全沒有“人道”這種觀念存在;對他們來說,別人的生命與死亡都只不過是達成自己目標的工具而已。在這種偏執人生觀的影響下,西恩·葛拉帝那原本屬於人性與情感的部份,都早已被“這個世界應該變成……”的狂熱給取代了。而且因為太過執著於理想,所以根本看不清真相,無法看清自己註定要失敗。現在這個傢伙雙目炯炯,準備要去追尋他的目標;意識形態的狂熱已使他失去了瞭解真實世界的能力——即使是共產世界的老大哥俄國人,在追逐了多年的虛幻目標之後,也終於認清了事實。
一雙炯炯的眼神屬於一個瞎眼的主人,這真是太奇怪了;俄國人調頭離去時一邊想著。
“嘿,彼得,輪到你們了。”查維斯對第一小隊隊長說。從此刻開始,第一小隊將擔任隨時出發的機動組,而第二小隊則回到後備狀態,接受較多的訓練科目。
“是的,丁。”寇文頓回答,“不過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