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3/4 頁)
他妻子正把包著尿布的孫子遞給他女兒,而佩琪則是睡眼惺忪地坐在一張躺椅上,睡衣敞開著,露出了乳房。約翰不好意思地轉過頭去,看見也穿著睡衣的妻子正露出滿意的笑容看著眼前的景象。
他可真是個可愛的小傢伙,克拉克心想。他往背後偷瞄,看見小查維斯的嘴正含著佩琪的乳頭——這是嬰兒與生俱來的直覺,也是男人永遠無法取代的母子關係。生命真是無比奧妙啊!不過了幾天前,約翰·康諾·查維斯還只是母親肚子裡的胎兒呢!克拉克自己曾經殺過人,而他也總是告訴自己,這些被他奪走生命的人都罪有應得。在那時,他等於是國家的工具,可以用更神聖的目的來掩飾自己的罪惡感。但是,現在看到了小查維斯,他不免要提醒自己,他所奪走的每一條生命都曾經像眼前的嬰兒一樣無助,只是後來變質罷了。這是怎麼發生的?是什麼讓人變得邪惡——是選擇?天命?運氣,好或壞?又是什麼讓人變得善良——他能成為好人嗎?他確定自己從未傷害過一個嬰孩,不管行動再如何暴力,他都不會;他只會攻擊那些先傷害別人或是威脅要如此做的人。
他走向這對母子,用手摸摸小查維斯的小腳,但沒有反應,因為小查維斯正在吃奶。再過些時候,他就會開始認人,然後學會微笑、坐、爬、走路,最後會說話,開始進入成人的世界。丁會是個好父親,也會是他孫子的好榜樣;克拉克對此十分肯定,尤其是後面又有佩琪在監督著。克拉克笑了,然後回到床上,試著猜想查維斯和艾德現在在哪裡;至於女人的事,就讓家裡的女人自己去處理吧。
清晨的曙光喚醒了在房間沈睡的波卜夫。他目前的生活十分規律:先開啟咖啡機,然後到浴室衝個澡、刮刮鬍子,十分鐘後開啟電視收看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今天的頭條新聞是奧林匹克運動會;他嘆了口氣——這世界真是無趣。回憶起自己當年在倫敦的第一個外勤任務,也是在旅館房間裡看著有線電視新聞網的評論,主題是東西方的差異、軍隊的移防,以及構成他幼年世界重心的政冶傾軋。對於當時那些記者們——不論是報紙或電子媒體——在戰略思考上的謬誤,他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而如今,MIRV、載重,以及幾乎導致權力失衡的反彈道飛彈系統,則早已成為過去。對於波卜夫來說,這就好像整座山脈突然消失,世界的版圖在一夕之間完全改觀;原本不可動搖的信仰,如今卻被他唾棄不已,而他所恐懼的全球戰爭,以及他的服務單位和國家,則像是被天堂遺棄的流星般一閃即逝。
是該多學學的時候了。波卜夫穿好衣服,來到自助餐廳,這時離他起床已有一、兩個鐘頭。他找到了基爾格醫生,對方正吃著早餐。
“早安,約翰。”俄國人說道,同時在這位流行病學家對面坐了下來。
“早啊,迪米區,做好騎馬的準備了嗎?”
“是的,我想應該沒問題。你說這馬很溫和?”
“嗯,所以他們叫它‘奶油'。是一匹八歲大的雌性四分之一哩賽馬;’她'不會傷害你的。”
“四分之一哩賽馬?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專門用來參加四分之一哩比賽的馬。這世界上幾個獎金最豐富的賽馬比賽當中就有采用這個距離的,比賽地點好像是在德州;我不記得它的名稱了,但獎金的確很嚇人。話說回來,可沒有哪個研究中心能像我們這樣擁有這麼多馬。”基爾格說完後便繼續享用他的吐司。
“對不起?我沒聽懂。”波卜夫問道。
“啊,噢,沒什麼。”本來就沒什麼。這些馬大部份都將存活下來,然後迴歸原野,不過不知道它們是否能在被人類馴養了幾世紀之後再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基爾格猜想,依它們的直覺,在它們DNA裡天生的密碼應該會讓它們得以適應未來的環境。也許有一天,“計畫”的成員——甚至他們的子孫——就能夠再次捕獲它們,馴服它們,騎乘它們,以享受大自然的生活。馱重用的馬、四分之一哩賽馬、愛帕盧沙馬,應該都能活得下去。用完了早餐,基爾格起身說道:“可以走了嗎?”
“嗯。”波卜夫跟著他來到門口,門外正停著基爾格的悍馬車。他們在清新的空氣中開車往營區西南邊駛去,十分鐘後抵達馬廄。基爾格從騎兵室裡拿了副馬鞍,然後走向門上標示著“奶油”的馬房。在把馬鞍安好之後,他就把馬牽出來交給波卜夫。
“你牽它出去;它不會咬人或踢人,它很溫馴,迪米區。”
“你不會騙我吧……”波卜夫有點半信半疑。他穿的是膠底鞋而不是馬靴,不知道這有沒有影響。那匹馬用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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