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章 傲慢與偏見(下)(第1/2 頁)
卻不料,駱靖宇這句話直接引發了駱秀娟更強烈的“反彈”。
駱秀娟大步走過去,衝著駱靖宇皺眉大聲道:“哥,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當年的事兒你都忘了?你忘了當年老爺子為此氣病了一場?”
“忘恩負義的東西,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就別指望再回頭!老爺子是什麼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駱秀娟越說越是情緒激動,揚手指指畫畫,聲音尖細起來,“我們駱家容不下這尊大菩薩!連這跟那種鄉下女人生的野種,竟敢有臉跑到家裡來!”
駱志遠臉色驟變。
這聲“鄉下女人生的野種”,如同驚雷一般震盪在他的耳際。
他再心性沉穩,也吃不住這種極為惡毒的話。如果說對於他的輕蔑可以忍一忍,那麼駱秀娟對於父母的羞辱——縱然他是重生者,也無法承受!
如果是在此之前,駱秀娟的話,駱靖宇也會裝作沒有聽到、甚至有幾分同感;但此番,他卻聽得非常刺耳。
駱靖宇臉色一沉,“秀娟,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好了,閉嘴!”
費虹在一旁倒吸涼氣,有些無奈地扭過頭去。駱秀娟的態度讓她也覺得有些過分,只是她素知這個小姑子向來都是驕橫跋扈、“口無遮攔”,再加上這些年對駱破虜的“怨恨”積聚於心,付諸於言行也不那麼令她意外。
駱秀娟的丈夫鄭安捷輕嘆了一聲,對於這個牙尖嘴利、刻薄傲慢到一定程度的老婆,他亦是無可奈何的。但兩人兩家是政治聯姻,有駱老在,他就只能咬著牙忍受下去。好在駱秀娟除了個性驕矜之外,其他方面也勉強過得去。
鄭安捷猶豫了一下,扯了扯妻子的胳膊,微笑著勸道:“秀娟啊,終歸還是一個孩子……”
駱秀娟猛然回頭,杏眼圓睜冷冷道:“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別管!沒你什麼事!”
被妻子嗆了一口,鄭安捷無奈地聳了聳肩,扭頭走向一邊,不聞不問。
駱志遠的臉色漲紅起來,旋即又變得有些鐵青。但這樣激烈的情緒變化,只有片刻的功夫。他馬上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緒,咬了咬牙,淡然邁步就走,直奔二樓的客房。
他雖然憤怒,但情緒還不至於失控。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駱家跟駱秀娟起衝突。駱秀娟縱有萬般不是,也是駱老的女兒、父親的堂妹,與她“針鋒相對”、圖一時嘴皮子上的痛快,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顯得自己沒有水平和家教。
但面對羞辱,他不能保持沉默,更不可默然承受!唯一的抗議,便只能是離去。
見駱志遠上了樓,費虹就嘆息道:“秀娟啊,你剛才那些話太過分了呀,他還是一個孩子,怎麼能受得了?你看一口一個野種,多難聽!”
駱秀娟冷笑著凝視著費虹,反唇相譏:“嫂子,駱破虜和那種鄉下女人能生出什麼好孩子?你和我哥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給他們說起話來!你們不要忘了,駱破虜這二十多年跟咱們斷絕關係,如今主動找上門來,肯定是居心不良!”
費虹被駱秀娟的話噎得臉頰漲紅,駱靖宇眉頭緊蹙有些怒聲道:“秀娟,你太不像話了——要是讓老爺子知道,你肯定要挨收拾!”
“我正要跟咱爸說呢,憑什麼就允許駱破虜的兒子進門?我堅決反對!”駱秀娟揮舞著手臂,見妻子這幅情態,鄭安捷暗暗搖頭,索性大步走出了駱家的客廳,去外面點上一根菸,抽起了悶煙。
說話間,費虹瞥見駱志遠提著自己的行李包腳步沉穩地走下樓來,吃了一驚,就迎過去急切道:“志遠啊,你這是要幹嘛?你明天不是還要給你三叔針灸嘛!”
“嬸子,三叔的病情大有好轉,我想了想,還是不能急於求成,要適當緩一緩。針灸暫時停一段時間,藥量也減半。我走之後,讓三叔兩人服用一天的藥量,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駱志遠說完,向費虹點點頭,然後毅然離去。
費虹苦笑著扯住駱志遠的胳膊,壓低聲音:“志遠啊,你小姑就是這種脾氣,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有些話當耳旁風就是了。”
駱志遠淡然搖頭,“有些話沒法裝作聽不到,況且,我不能當面承受任何人對於我父母的羞辱!我做不到。”
“我來駱家,不是為了高攀駱家的高枝兒,更不是居心不良。如果不是為了給三叔看病,我早就走了。我尊重您是長輩,但請您記住,我不是什麼野種,我姓的這個駱字,光明正大!如果我是野種,那麼,您又是什麼?”
駱志遠的聲音清冷而沉凝,他慢慢迴轉身來凝望著駱秀娟,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