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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霍然回頭,牢牢盯著狗狗。
狗狗茫然不知自己點了導火索,仍正為他的自由爭取。
〃狗狗要爬樹,摘果子。〃
沈定澤聽在耳裡,卻好像被什麼狠狠戳了一下似的。他從來不知道狗狗也會要挾,就那麼一剎那,狗狗的純潔、無辜、天真,彷彿都被無情地奪去了。他不是沈定澤獨自享用的寵物,不是一心一意只屬於沈定澤的狗狗。
沈定澤很難受,他盯著狗狗喃喃要求出去爬樹,憤怒的火焰從眼底騰燒上來。
他很生氣,聲音異常地低沉:〃去吧。你去摘,就不要回來找我。我不要你。〃他朝門外搖頭。
狗狗打個哆嗦,他機靈地觀察沈定澤的表情。主人似乎很生氣,但狗狗的感覺是敏銳的,他知道芬芬他們告訴他的並沒錯。
主人不會不要狗狗。
而狗狗呢,是應該好好撒嬌的。
狗狗的猶豫令沈定澤渾身發冷,他估計狗狗會立即跳起來哭著道歉,可狗狗只是坐著。在沈定澤眼裡,狗狗打量的眼神甚至充滿了不應該有的狡猾,那讓沈定澤一陣陣心寒。
〃定澤,何必呢?〃豐鳴強笑著:〃狗狗向來就是這樣,你不要當真。〃
沈定澤嚴肅地搖頭,盯著狗狗,輕聲說:〃不,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負氣似的對狗狗說:〃出去,你出去摘果子去。去啊。〃
狗狗第一次聽見沈定澤這樣的怪聲怪調,他忽然難受極了。他覺得自己沒錯,爬樹摘果子是多好的事啊,主人為什麼不允許?他委屈地抬頭看看沈定澤,沈定澤一點也不溫柔的目光讓他更傷心。
〃狗狗要摘果子……〃
〃那你就去啊。〃沈定澤冷笑。
〃主人陪狗狗……〃
〃我不陪。〃沈定澤冷冷地說:〃我上去休息。〃他果然堅定地上了二樓,隨便推開某扇門,躺在客房的床上。
他等著狗狗嘀嘀咕咕抱怨著上來,這是狗狗一向妥協時的反應。小嘴巴不停地開合,說著別人聽不清楚的抱怨,但腳還是聽著沈定澤的使喚,懶洋洋地鑽到沈定澤身邊。不一會,只要沈定澤答應一點什麼小事情,他又會活蹦亂跳。
沈定澤心神不寧地等著,房門被人推開,豐鳴走進來。
〃喂,他真摘果子去了。〃
沈定澤愣一下,心靈深處某個地方被輕輕地撕開了。他從床上跳起來,站在窗邊,狗狗正慢慢從大門出去。
豐鳴說:〃定澤,你快跟上去。這附近沒有荔枝,種的都是葡萄桂圓,荔枝只有後山有,他不會路。〃
〃讓他去。〃沈定澤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牙裡擠出來。
第一次見到狗狗時的颱風在心裡刮起來,連帶著枝葉掃在心房上,讓他火辣辣地疼。
狗狗要自立了,狗狗要走了,狗狗要離開了。
沈定澤緊緊盯著狗狗的背影,狗狗到處抬頭看著,找著路上看見的長滿紅果子的樹,但這裡沒有一棵樹的果子是紅色的,狗狗有點失望,低頭往外走。
為了一棵樹,為了爬樹,為了摘果子?沈定澤忍不住苦笑。
他記得狗狗剛來時,那種怯生生的模樣,他怕所有的東西,怕豐鳴、怕生人,最初連發出叮聲的微波爐都會把他嚇一跳,現在?現在他可什麼都不怕了。別人給的東西,他也敢吃了;別人和他說話,他也敢笑著玩耍。
〃定澤……〃
〃閉嘴!〃沈定澤驀然大吼:〃都是你們……〃他煩躁地在客房裡踱步。
有人搶走了他的狗狗。原本不該在意的,那自己送上門的小東西,一分錢也不花白得到的東西。而且,他越來越象個正常人,不是更好嗎?正常人才可以當明星,而不是一個白痴。
可沈定澤還是很憤怒,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
他的心被失去的刀絞著,那是難以闡述的心疼。
他怒衝衝地朝房門走。
〃你去找他嗎?〃豐鳴忙問。
沈定澤不吱聲,摔手關了門,砰砰下樓。
他沒有去找狗狗,出了度假屋朝南走,專挑沒人的地方走,他走上一個小小的山坡,激動的心情才漸漸平服下來。
激動什麼呢?不過是平白撿回來的吃白食的傢伙。
可失去狗狗的日子彷彿就要臨頭,又讓沈定澤打了個冷戰。
想想吧,沒有狗狗每天在屋子裡鑽來鑽去,沒有狗狗叫嚷著排骨的聲音,沒有狗狗抱著自己的腿睡覺,沒有狗狗隨時瞪著自己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