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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央求鬼才陳平,快施奇計。好一個曾經坑了項羽又坑了韓信的陳平,苦思冥想不得良策,於是使出下三濫的手法,派人拿出軍中最好的珠寶,賄賂單于最寵愛的妃子,並且詭稱,匈奴單于攻擊大漢,不過是要索個美女,還附上一幅陳平一生理想中的美女之圖。那個寵妃,當然願得珠寶,不要“美敵”,於是她在單于枕邊來個軟風勁吹,得饒人處且饒人,劉邦因此才得以灰溜溜地逃脫。從此之後,漢家不是珠寶,便是錢糧,再不行就送上皇室最漂亮女人,總算沒把匈奴徹底惹翻,冒頓只是肚中飢時、手癢癢時,到漢地來攫上幾把,然後回到帳篷,讓漢家郡主伴隨歇息。冒頓老死,其子繼立,稱為“老上單于”,文帝對此“老上”,照樣敬供。景帝時,老上單于死而軍臣單于立,景帝當然依法效仿,未敢怠慢。直到武帝即位八年之後,太皇太后竇氏死去,這小皇上才派王恢與匈奴交戰,幾乎是全軍覆沒。三年之後,衛青率兵兩度與匈奴對壘,方才重措其鋒,邊境稍安。然而這種對抗,也只是哪裡有搔擾,就到哪裡去征討,戰爭主動權依然握在匈奴人手中,漢軍被動作戰,取勝不易,守之更難;而河套之地,仍在匈奴手中。
元朔三年,匈奴內部再次發生單于之位的爭奪。軍臣單于老去,而他的弟弟,也是身為相國的伊稚斜,和太子於單開始爭奪兵權,繼而指向單于之位。於單被派往東部的上谷(今河北張家口)、漁陽(今灤平)一帶進攻漢軍,伊稚邪要借漢家之刀除人。而漢武帝早就讓衛青設法,攻取河套,收復黃河以南所有地區,變被動為主動。衛青以糧草未豐,兵力不強為由,謹慎出兵。武帝不惜使出祟官賣爵的方法,用張湯這個搜財神手和鬼頭鬼腦的主父偃轉輸錢糧,給衛青以充分的後勤支援,希望他此舉能夠改變漢軍與匈奴的作戰的被動格局。
此次衛青率領十萬鐵騎,出長安而北向。車騎將軍蘇建在左,弩將軍李沮在右,他自己和遊擊將軍郭解居中,步騎將軍公孫賀殿後。大軍起動,雷厲風行,不日到達北方要塞上郡,再往前走,便是秦時蒙恬修的長城了。過了長城,左穿沙漠再北上,便是匈奴單于的老巢;直接向北即是河套。
衛青令大軍在河套住下,然後派十名斥侯,分為五組,向西北、正北和東北三個方向開始偵察。他召集幾位將軍,商議何處出兵為宜,幾個人看法不一,最後還是一句:“聽從大將軍調遣。”衛青拉著郭解,要演練戰陣,郭解說他只懂武功,不曉戰陣,於是二人便切磋武藝。三日以後,各路斥侯陸續返回,有兩路入沙漠後,不知進路而返;一路探知匈奴大軍守在單于身邊,未有大舉來犯之跡;去北方的一路卻帶來重要訊息,匈奴太子於單沒有真的赴上谷和漁陽,而是將兵屯在增山,既不東進,也不西退;還有一路來報,匈奴右賢王已聞之漢軍動向,正將精兵調往五原(今內蒙包頭附近),躲在匈奴太子於單身後,伺機而動。
一向沉穩的衛青,此時也有些激動。他知道,眼前出現了百年不遇的良機。匈奴的老單于病勢沉重,可能朝不保夕。伊稚斜握有重兵,決不會出戰,只是看於單如何與漢軍交鋒。此時若西攻匈奴單于主力,一是難以找到對手,二是即使兩軍相遇,匈奴可能處於舉喪期間,哀兵決不可惹,何況自己只有十萬兵馬,匈奴主力至少有三十萬之眾。自己這次的主要任務是:收復河套,將大河以南土地統統奪回。而匈奴右賢王明顯不願單獨與漢軍交鋒,肯定他得到了伊稚斜的授意,要看太子的好戲。於單屯兵增山,是做個去上谷漁陽的樣子,實際上窺候匈奴老巢的動靜。軍臣單于一但病死,他可以馬上回師西向,爭奪單于之位。此時漢軍倘若北進,痛擊於單,可能是個好機會,定會大獲全勝。
可衛青再一想,不對!擊潰於單,即使活捉了於單,也不過是替伊稚斜做了件好事,漢家得一無用之人,而匈奴更有了與漢結仇的口實!再者,河套之地為匈奴右賢王所轄,擊敗於單而放過了右賢王,還談什麼收復河套?那右賢王躲在五原,那裡才是河套的腹地!我衛青如果就近出擊於單,取勝後再北上五原,右賢王早已逃之夭夭;如果久攻不下,與於單成僵持之勢,五原之敵便會南下接應,而伊稚斜再派一軍,從後方抄我歸路,十萬大軍,勢如累卵!想到這裡,衛青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冷汗既出,衛青清醒了許多,心裡也明亮了許多。一向沉穩的他,今天要作出冒險之舉!他命車騎將軍蘇建,領兩萬兵馬在左,作出準備西向之勢,實際上是牽制匈奴主力,將他們與太子於單隔開,不讓他們在緊急時刻互通情報;命步騎將軍公孫賀率三萬兵馬,與匈奴太子形成對峙之勢,只許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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