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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惡狗,這條狗不僅咬別的狗,還咬過楊得意一口呢!”
武帝聽到了楊得意和狗的事,心中又翻起波瀾。是的,楊得意也讓這條惡狗給咬死了。誰敢保證惡狗瘋了,不咬主人呢?可是,朕要看這條狗到底瘋了沒有。想到這兒,他覺得特別沒勁,於是不再搭理東方朔,轉過身了來,和珠兒一塊玩起了擲骰子、比誰點大的遊戲。
(五)
鍾粹宮中,身影迷離。
大行令張騫神情恍惚,鬼使神差地,又轉到了鍾粹宮中。自從上次衛長公主唱出他和衛子夫年輕時唱的歌,衛皇后昏倒於地之後,他的心就象迷失了方向。雖然宮中來報,說經胡太醫救治後,皇后已經轉危為安,可他還是一心想見衛子夫!
是那首歌喚醒了他靈魂深處的東西?還是那對孔雀需要他的照看?張騫說不清楚。那天他向皇后述說孔雀的故事時,一開口便說出了魘賓國王送自己兩件禮物的事。幸虧子夫不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不然,要是她逼著自己說出另外一件禮物是什麼,自己還真的不好回答呢!
就在他身後不遠,卻有一個人如影如現,遠遠地跟著。那人不是別人,便是可在宮中隨意走動的閹官李延年。
說來也巧,衛子夫身體恢復後,便去東宮看太子身邊的史良娣。這兩個小人兒,十六七歲便要生孩子,直是讓人又喜又驚。從東宮回來,她剛到前殿坐下,張騫便走了進來。
衛子夫鎮靜一下,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退下去。
張騫痴痴地走到皇后跟前,給她跪了下來。此時他的心中充滿了對衛子夫的憐愛和內疚。他有滿腹的話兒想對子夫訴說,但卻又無法開口,唯一的辦法只能給子夫下跪。他想透過這一舉動,來贖回自己有負於那首《上邪》之歌的罪過,贖回自己二十五年前沒能與她同到長安之過,來表達心中對子夫的複雜感情,也請皇后饒恕他上次拜見時,最後因長公主而造成的衝撞之過。
看著張騫那副神痴口呆,兩眼茫然,卻懷有一絲痴望的樣子,衛子夫也很難受。他那沙啞的聲音再度飄起:“張大人,皇上已經回到長安。我這兒是是非之地,你還是不要來吧。”
一聽到衛子夫的啞聲,張騫心中猶如刀絞。他點點頭,輕輕地叫了一聲:“皇后……”漸漸抬起頭,雙眼怔怔地望著衛子夫,淚水禁不住地一下子湧了上來,他有些失控地泣語道:“子夫!只要我來到宮中,我就止不住自己的雙腳……”
這時,李延年在門外露出半個賊腦袋。
衛子夫哪裡想到會有人偷聽偷窺?她看著張騫花白的頭髮在抽泣聲中不停地顫抖,想到這個堅強不屈的漢子二十多年的磨難,又回想起她的騫哥當年對她的種種寵愛,不知不覺中,衛子夫的兩眼開始溼潤起來,泛出了一絲溫柔:“張騫,騫哥,我們都已老了……”
張騫的淚水不住地從眼角流下來。他也動情地說:“子夫,我這二十多年來一直都在祈求上天,保佑你平安幸福,可你現在卻是這副模樣,我心痛啊……”說到這兒,張騫哽咽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衛子夫終於情不自禁地從座椅上走了下來,她走到張騫跟前,伸出雙手扶起他,動情地用袖口幫他擦拭臉上的淚水。張騫百感交激,恍若身在夢中。二十五年來,他從來都沒有這麼近地接近過他的心上人,而此刻,他卻能看到子夫眼中的淚水,能聞到子夫身上的氣味,他頓時覺得,為了這一刻,他可以用一生來交換!……太陽沒有了,大地沒有了,皇室威嚴沒有了,功名利祿也沒有了,在他的面前只有子夫的雙眼,子夫的深情……他毫不遲疑地伸出手,緊緊握住衛子夫那雙柔軟無骨的小手,就像二十五的前那場大雨,他們兩個躲在一個山洞裡,他年輕而有力的手,也是這樣難以控制地將她的手緊緊地摟在胸前……“
衛子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一下子撲進了張騫的懷裡,輕輕地奇蹟般地發出了一聲不再沙啞的柔音:“騫哥,你……”
張騫伸出雙臂,緊緊地,緊緊地擁住衛子夫。“子夫……子夫……”
門外的李延年再次伸出腦袋,看到此景,真是大喜過望。不過他沒注意腳下,只覺得右腿一滑,跌倒在臺階下邊。
衛子夫和張騫聽到聲音,都大吃一驚,二人如被電擊一般,急忙分開!
這時門外再度響起腳步聲。衛子夫和張騫都向外看,想知道個究竟;可兩個畢竟心慌,都沒邁開步子來。
李延年當然更是做賊心虛,他心中一急,拔腿便逃。
來的不是別人,卻是霍光。他邁著穩健的步子走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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