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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繡笑著走出來,將珠兒硬拖進了裡屋。
武帝搓了搓手,嗔怪地說道:“這個珠兒,皇上和爹一塊叫,朕都不知如何答應她為好!”
東方朔做了個禁說的手式:“噓──!皇上,我們還是快點去爬梯子吧。”
月明星稀,院落寂寂。
幾根大大的蠟燭,垂淚般地立在四周。張湯與魯謁居剛泡完澡,兩人都只圍一條小汗巾,坐在木椅子上。張湯蹲下來,要給魯謁居療腳。
張湯療腳可真有本領,他左搓右按,時而向外旋轉掌心,時而向內來回扳動,苑若一個高階按摩師,將魯謁居那雙白白的修長的腳板,在掌中把玩得順順溜溜的。
張湯一邊進行按摩,一邊說道:“陪龍,你說怪不?皇上明明讓李蔡跳進大河自殺了,卻還要我去找李蔡。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魯謁居憂心忡忡地長嘆一口氣:“咳!張大人,恐怕你我的好日子都不長了!”
張湯卻不那麼悲觀。“不!我張湯不會甘心的,無論如何也要想法起死回生!”他邊說邊繼續給魯謁居按摩,還問道:“怎樣,舒服嗎?”
魯謁居一聽張湯的話,心中也輕鬆了不少,他無力地呻吟著:“好,再用力一點,再用力!好!舒服,舒服啊——!”
他們在那兒一味享受,怎知不遠的牆頭上,同時露出兩個大腦袋。武帝和東方朔已從樂成侯丁義院內,雙雙爬到梯子頂端,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兩個人那份親暱的樣子,東方朔覺得肚子裡的酸水直往上犯,只好騰出一隻手來捂住嘴,不讓自己嘔出來。
武帝也在梯子上面看呆了。他腦海裡出現董偃和韓嫣的影子。不管那個人叫吳陪龍,還是叫魯謁居,他都和韓嫣董偃一個樣,他確實長得很好看!難怪張湯不再娶妻,不再追求別的!
武帝在梯子上還要想入非非,只聽身邊的東方朔肚子咕咕作響。原來他肚中青梅較勁得很,一股酸水泛了上來,東方朔再也捂不住了,只好將嘴中的一口黏糊糊的東西吐了出來。
他們所踩的梯子,本來是為樂成侯丁義這個小個子準備的,現在兩個人踩在上面,實在危險,丁義剛才自告奮勇地在下面撐著,可東方朔的那口酸水,不偏不倚正吐在丁義的臉上!
丁義覺得臉上突然掉了一堆黏乎乎的東西,還有一股難聞的鹹酸味兒!他急忙一甩頭,身上一軟,肩上的梯子“咔嚓”一聲,斷成兩截。
只聽“撲通”“撲通”,武帝和東方朔雙雙落到地上,兩個人全壓在丁義的身上!
牆的那邊,張湯聽到聲音,急忙將所有蠟燭一口氣吹滅!然後抓起一件衣服,衝到牆下!
牆的裡面,丁義急聲大叫道:“皇上,皇上!摔傷了沒有?”
武帝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泥土,滿臉怒容,沒有理他。他的一隻腳瘸著,扶著東方朔的肩膀,示意快點走開。
牆的那邊,張湯清清楚楚地聽到,是叫皇上的聲音!他的雙腿一下了軟了下來,順勢坐在牆跟下,再也起不來了。
牆的這邊,東方朔用肩膀架著武帝,說道:“皇上,是回宮呢?還是到金馬門?”
武帝使勁地伸了伸腿,對樂成侯丁義說:“我隨東方愛卿去金馬門,你快去叫太醫,就說朕在金馬門和珠兒玩,摔了一跤!”
魯謁居也聽到了那邊大聲說“朕”的聲音。他的臉上頓時剎白。他感到大禍臨頭了。愣了一會兒,他如喪考妣般地對張湯說:“張大人,我是活不成了,我先走,給你留條生路,千萬保住我的弟弟……”
黑夜之中,儘管張湯的渾身都在發抖,可他那雙狡猾的眼中,在淚花閃動的同時,還是露出希望的亮光。
(七)
麗日晴天,金馬輝煌。
朱買臣走進門前,先欣賞了一會兒那匹金馬的威嚴和神威,然後才走進來,求見東方朔。
“東方大人,聽說皇上龍體欠安?”
東方朔輕描淡寫:“沒什麼,皇上的腳給崴了一下。”
朱買臣將自己手中的一塊竹簡攤開:“東方大人,這回可把張湯的罪行全部整清了,主父偃所說的,張湯有六條不赦之罪,條條都證據確鑿!”
東方朔怔了一下:“那你說來我聽聽。”
朱買臣應聲而答:“好!東方大人,您聽著!第一條,殘害忠良:竇嬰和所忠之死,雖是田鼢主謀,卻是張湯一手所致。”
東方朔點了點頭。
“第二條,濫用酷刑。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