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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太醫搖搖頭:“此藥不是來自宮庭,也非我大漢所產。”
公孫賀問張騫的夫人道:“夫人,這幾天,張騫大人和誰在一起?”
張騫的夫人漢語還不純正,帶著異族人的腔調說:“除了霍光大人,他和誰都沒有來往。”
衛青大驚:“你們什麼時候發現張大人不行了的?”
張騫夫人說:“昨天晚上,他獨自一人,飲酒到深夜,今天早上,他就再沒睜開眼睛。”說完她便大聲痛哭。
衛青的悲傷之淚也涓湧而出。他的腦海裡是他和張騫少年時期,兩人帶著衛子夫在漢中放羊打獵的情景。一次急風暴雨之中,他們走散了,衛青好不容易才在一個山洞裡找到衛子夫,卻見張騫正用手拉著衛子夫,兩人面色緋紅。衛青當時很是氣急,便打了張騫幾拳,從此兩人便不多來往。後來衛青得知母親到了長安,在平陽侯家裡做事,便帶著妹妹進了長安,沒想到張騫後來也來到長安,也在皇上面前做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情!可他今天以死來告訴我,他根本不看重功名利祿,他平生最大的憾事,就是不能與我妹妹相好。是我衛青那幾拳頭,打斷了張騫和子夫的一世情緣!
衛青的淚水,自霍去病死後,便沒再流過。此刻,他卻一任滿腔苦辣酸澀,擁鼻奪目,恣意橫流。
公孫賀聽過自己的夫人衛少兒講過衛青、衛子夫和張騫的事,但此刻他只能相勸衛青。“大將軍,人死了,痛苦也就沒了。你還是自己珍重吧!”
衛青拉起一塊白色的單子,慢慢地給張騫蓋上,口中喃喃地說:“兄弟,你先走吧,衛青也要隨你而去的!”
(五)
久已閒置的未央宮,鐘鼓齊鳴,人聲鼎沸。
除了正在給張騫治喪的衛青、公孫賀和霍光三人之外,只有張湯一個人沒能上朝。群集於此的大臣,看了看文臣武臣內臣外臣都沒了頭領,只有一個隱居了的東方朔站在皇上身邊,個個都是提心吊膽地站著。他們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了!
三聲萬歲叫畢,大臣們全都肅立四周,沒人膽敢斜視一下。
武帝面色鐵青,殺氣外溢。
東方朔站得離武帝最近,他示意朱買臣快念奏摺。
朱買臣終於等到了嚮往已久的時刻,他跨前一步,慷慨陳辭:“皇上,經臣朱買臣、王朝、邊通三位長史一一核實,御史大夫兼廷尉張湯,殘害忠良,濫用酷刑,殘殺無辜,結黨弄權,私養佞臣,貪贓枉法。其惡之大,雖田鼢主父偃,無法望及項背。揚東海之波,難以洗其斑斑劣跡;罄南山之竹,無以書其昭昭罪惡。更有甚者,張湯與罪臣李蔡之子李更,貪治河之款以建私宅,侵先皇陵寢之地以腴其宅……。”
武帝拍案而起:“不用念啦!趙禹何在?”
趙禹的心中帶著幾分恐懼,也帶著幾分希冀,急忙走上前來:“臣趙禹聽旨。”
武帝怒不可遏地叫道:“趙禹,朕命你現在就到張湯家中,傳朕旨意,限其接旨三刻之內,自行裁決!”
趙禹有點哆嗦:“臣遵旨。”他答應完後,轉身便去,但他的步子七歪八扭,有些跟不上線。
武帝又喝道:“三位長史!”
朱買臣與王朝邊通齊齊跪下:“臣等在。”
武帝還是有點不太放心:“你們說張湯有六條死罪,可最後一條貪贓枉法,你們有證據麼?”
朱買臣早以準備好了,此時立即應道:“皇上,李蔡和其子李更,均已死無對證。但李更的畫押還在,他招認以次等草包充當救災物資,以及侵佔先皇寢陵之事,原是張湯與那吳陪龍的主意!另外,與張湯沆瀣一氣者,有義縱、主父偃等人。義縱死時,南陽寧成的家財,幾乎全據己有;主父偃更是家擁黃金數十萬兩啊!還有,主父偃有遺書在此,向臣等控告張湯貪財無數。臣又查得,近日孝文皇帝陵前的祭奠之錢,為一個叫田信的商人派人所盜,而那田信,原是田鼢家的舊臣,又是張湯的親信。據他所供,廷尉府每月所購之物,多達十萬之錢,張湯全讓田信一人辦理,其中大部分物品,直接送達張湯家中!”
武帝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盛怒地叫道:“簡直是無法無天!田信何在?”
朱買臣說:“皇上,臣已將田信押在庭外。”
武帝一拍案子:“押他進來!”
一個獐頭鼠目,很似田鼢的人,被押了進來。
武帝親自審道:“田信,張湯每月費錢十萬,要你為他購物,此事真否?”
田信早被打得遍體鱗傷,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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