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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獎學金。”韓曉琳越想越不對勁。
“那你有留在美國的打算嗎?我是說成為美國公民?”麥克笑著問。
“沒想過,我喜歡北京。”
麥克點點頭:“好,我的工作完成了。”
“我可以走了嗎?”韓曉琳站起來。麥克點點頭,韓曉琳不卑不亢地走了。麥克點燃一根萬寶路,想了想在韓曉琳的材料上寫下“有疑點,需要深入調查”。
第28節 冰是睡著的水(二十八)
咣!那個禿頂被扔進地下室,他臉整個被打腫了眼睛都睜不開。昏暗的燈光下,坐在裡面抽菸的周新宇站起來慢慢走到他跟前蹲下。禿頂眯縫著眼睛,看見了周新宇冷峻的目光。
“我沒想到會是你。”周新宇的話是由衷的,“作為同行,我敬佩你的耐心和本領;作為敵人,我只能這樣對待你。”
禿頂艱難地浮出一絲冷笑,吐出一口血唾沫。周新宇用手絹擦去他眼前的汙血,淡淡地說:“你還不肯說嗎?最好的間諜是沒發現的間諜,你現在已經被發現了——你的諜報任務已經完成了。”
“我沒什麼好說的……”禿頂艱難地說。
周新宇淡淡地笑:“我給你看樣東西。”他拿起一張紙開啟。“上面有你的簽名,你向香港報界承認自己是中共間諜,在進行破壞香港繁榮穩定的活動——97將至,你該知道這個宣告的分量。”
禿頂艱難地睜大眼睛,周新宇把紙距離他近一點:“是技術專家做的筆跡,沒人會看出是假的。這裡還有照片,當然也出自我們的技術專家;如果需要我可以讓局裡做個和你的談話錄音出來。”
禿頂笑著看周新宇:“你這手……早就是小兒科了……”
“對你這樣的老手是小兒科,但是你仔細看上面的簽名——不是你現在的化名,是你的真名!”周新宇把宣告湊近一點,“你的真名,自己不說我們怎麼知道的?!”
禿頂驚訝地睜大眼睛,許久他吐出兩個字:“叛徒……”
“對,你們內部有我們的鼴鼠。”周新宇坦然說,“不然我不可能一下子就確定是你,而且毫不猶豫對你下了手段!你其實是我信任的老同志,我過去一直以為你是黨國的精英!”
禿頂看著那個簽名,艱難地說:“你要我說什麼?”
“你的上級組織,你的情報網組成,聯絡方式,我統統都要。”周新宇不動聲色,“我知道你不怕死,不過我用這個拿來換你的身後清名,不過分吧?”
禿頂苦笑:“好,我可以告訴你……我要坐起來……”
周新宇扶著他坐起來,禿頂艱難笑著:“我只能對你一個人講。”周新宇把耳朵湊過去,禿頂一字一句地說:“小子,你記住了……我對黨——絕對忠誠!”
周新宇一愣,禿頂已經一口咬住了他的耳朵。周新宇慘叫一聲,禿頂死死咬住不放手。暗處的兩個小夥子撲上來怎麼也拉不開,禿頂嘴下有力,周新宇慘叫著耳朵已經出血。一個小夥子拿出匕首直接就捅入禿頂的後心,拔出來血就湧出來,再捅進去……一直到禿頂徹底鬆開嘴,猝然倒在地上失去了呼吸。
周新宇捂著耳朵高叫著:“叫車送我去醫院!啊……”一個小夥子問他:“這個屍首怎麼處理?”
周新宇一腳踢倒他:“誰讓你弄死他的?!媽的現線上索全斷了!”他看著死去的禿頂,耳朵還在流血。他拿起宣告和照片都撕爛了扔掉,嘆口氣:“是個漢子,不難為他了。去通知中共駐香港機構,到我們指定的位置收屍。”
兩天後,在北京的馮雲山看到了烈士的屍體。他沒有眼淚,只是用蒼老的手滑過烈士的臉。很多往事浮現出來,他壓下去。隱蔽戰線的鬥爭永遠不為人知,卻永遠是你死我活。
唯一支撐他們的,只有一句話:
“對黨——絕對忠誠!”
第29節 冰是睡著的水(二十九)
S形車道上,十幾輛賓士轎車緊緊咬著尾巴在急馳繞過路障。
徐公道的聲音緩緩響起:“如果你們不選擇這個事業,你們日後可能成為出色的黨政領導、律師、企業家、軍官、警察、藝術家或者學者。——而你們已經永遠失去了成為各自領域精英的機會,因為你們已經獻身一個秘密的事業,一個充滿艱辛、挑戰和危險的事業。你們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屬於這個事業,屬於黨的情報工作。”
夜間的運5運輸機上,身穿高空代償服的王斌戴上風鏡豎起大拇指。頻閃的紅燈滅了,綠燈亮起,王斌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