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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這樣只是會搞垮自己的精神。”楚靜嘆口氣,“你想過沒想過,你是一個國家幹部?你有工作的,有很多工作還在等著你去做?我也不想跟你說什麼大道理,你比我更明白。但是你這樣不是個事兒啊!你得挺過來啊,王斌!我們總是在說'難忍能忍,難捨能捨',你那材料寫得比誰都好,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做不到了呢?你太讓我失望了,王斌!”
王斌穩住自己,深呼吸:“對不起,我真的是太難受了。”
“你左右不了的事情就不要去想了,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呢!”楚靜無奈地說,“行動總結你就是躺在擔架上也是要參加的,你還不在腦子裡面過一過整個事情的前後?”
王斌苦澀地笑了:“我看這個黨小組副組長你來幹好了,你比我有政治工作才能!”
“我才不稀罕呢!”楚靜也笑了,“多大的官兒啊,你當我樂意三天兩頭去開會?有那個時間我自己去健身不比什麼強?來,張嘴!喝牛奶——”
第68節 冰是睡著的水(六十八)
“按照組織程式,我必須首先和你談。”徐公道坐在馮雲山辦公桌前,“可以開始嗎?”
“好,你說。”馮雲山習慣性地開啟保密筆記本看看錶,“等一下,我先寫一下時間。”
“我們整個行動計劃,只有我、魏處長、徐睫和執行小組的四名同志完全掌握。”徐公道緩緩地說,“除此以外,報務員也知道,因為他給國內發報彙報了計劃。”
“那個報務員呢?”馮雲山想著,“調回來了嗎?”
“是的,已經回國了。”徐公道說,“這是正常程式,一切都在按照規定辦理。”
馮雲山點點頭:“你繼續。”
“賊鷗在曼谷的談話當中,提出了一個具體的懷疑物件。”徐公道說,“還提供了一些模糊的證據,有些是明確的。”
“他說是誰?”
“你。”
馮雲山一驚,抬起頭:“我?”
“對,馮雲山。”徐公道長出一口氣,“他還提供了一個明確的證據——你的養子王斌,是殉職幹部的孤兒。這個不算什麼,因為別的渠道也可能得到王斌的一些零散資料。但是他提出了一個明確的指向——王斌的女朋友叫韓曉琳,是他的小學同班同學,青梅竹馬,在美國留學。”
馮雲山驚訝地看著他。
“他還說,韓曉琳和他們的絕密行動有關係。”徐公道說,“不過更多的他不肯說,必須要等到大陸以後才肯開口。但是我們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為賊鷗已經死了。”
馮雲山坐起來,嚴肅地看著徐公道:“你也懷疑我?”
“我沒有這個權力懷疑你,我的職權範圍沒有去做內部保衛工作這一項。”徐公道也很嚴肅,“我唯一可以做的,是如實彙報,逐級彙報我所得到的情報。至於如何處理這些情報,是上級的事情。我是共產黨員,我必須按照組織原則辦事。”
“你做的沒錯。”馮雲山點頭,“明天的總結會,你要如實彙報。”
第二天的行動總結開了一天,指導和參加行動的幹部挨個做了彙報。部領導做了發言,要求內保部門一查到底,所有單位和個人一定要配合工作。第一個配合調查的當然是馮雲山,當夜他就和內部部門的領導進行了談話。談話內容當然是絕密級別的,因為涉及到很多絕密級別的問題。
王斌在擔架上參加了總結會,他已經變得冷靜下來。
第二天,馮雲山先跟王斌進行了談話。躺在擔架上的王斌還在輸液,他看著自己的養父似乎一夜間蒼老十歲。馮雲山站在他的面前緩緩地說:“根據昨天晚上的談話精神,我必須先給你看這個,下午內保部門的領導會和你談話。你要做好準備——王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要堅強!”
王斌慢慢接過他手裡的案卷夾,開啟了。
開啟了那個馮雲山不願意他看到的潘多拉魔盒。
第69節 冰是睡著的水(六十九)
“她就是韓曉琳?”
“是。”王斌看著內保局長出示的照片,點頭。
內保局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幹部,精明幹練神色嚴肅。在他銳利的眼神的注視下,王斌的臉上是木然的。他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所有年輕人的特點,變得冷漠變得麻木,心受傷到極
點就是不再有激動。也沒有眼淚,因為已經不需要眼淚。更沒有什麼所謂的仇恨,因為本來就是敵人,現在只是更堅定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