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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軍令也沒有一個。先在腹內地方,還不敢放肆。一過了潼關,便沿途搶劫,比流賊還利害幾分,所以當日有“賊梳官篦”之謠。他倒不愛金銀,只是兵士們有擄來的好婦女,不許自私,必要送他,為夜間枕蓆上排兵交鋒之用。如有隱藏者,定按軍法。他帳房中的女子竟有數十。內中有一個是華陰縣擄來的,是南京人,生得甚美,姚澤民甚是愛他。問起來,他姓鍾,是鍾趨之女。因公公勞御史是魏黨正法,同丈夫勞正充發華陰當軍的。姚澤民一來愛他標緻,二來是同鄉,就把他立做權夫人,【這權夫人尚不及尖夫人。】統領眾婦,每日在帳房中痛飲酣歌起來。
且說這鐘氏當日嫁了這勞正,他家雖然豪富,那勞正卻是一個癆癆怯怯的病夫。勞正因見他是個真正處女,姿色又好,不在寶姑之下,倒也十分相愛。無奈自己體虛氣弱,腰軟力綿。【昔一大老納一寵,後忽染瘋疾,眾子侄來候安。問夫人道:“大人從無此症,如何一日發此?”時寵妾在側,夫人笑指之道:“此瘋之始也。”勞正得了鍾氏,恐腰體愈軟弱矣。】錦衾繡榻中的那一番樂境,鍾氏于歸四載,尚未嘗著深趣。後來家貲籍沒,同勞正到了華陰,做了軍妻,衣食皆不能繼,那房幃之樂越發不暇及了。今被姚澤民的步軍擄獲,獻與主帥。
姚澤民一見大喜,可居繼母嬌妻之右,不能須臾稍待。忙上前抱住,就要雙飛比翼起來。 鍾氏雖到了這個地步,到底是儒門之女,宦室之妻,愧心尚在,左推右拒的不肯。姚澤民的淫興那裡還能止遏得住?以主帥之尊,竟行起強盜之事來。叫了三五個婦人,把他按在床上,剝了衣褲。見他:
肉白如雪,發黑如墨。面嫩而嬌,體香而怯。指若春蔥,足剛一捏。無處不引人魂,更有消魂一穴。
姚澤民看到那個去處,想起當年裘氏並家中現存諸美,心中雖有微慘,卻又十分興豪,便弄了進去,深深淺淺,徐徐疾疾,緊而慢,慢而緊的抽送起來。他軍中的紀律全然不知,這榻上的兵機頗覺嫻熟。【春燈謎,燕子箋,是阮大鋮之陰符。榻上交鋒,衾中潑戰,是姚澤民之勇略。也可謂各有一長。】鍾氏先被他按住強淫,因見他威嚴勢重,口中雖不敢罵,心中著實愧恨。淚流滿面,全是那萬不得已的樣子。弄到後來,漸入佳境,他方知婦人嫁了丈夫,不但只戳戳而已,竟有這許多深微的秒處。眼淚一時也不知往那裡去了,先那一種羞怒之色,變做個笑吟吟的龐兒。見這幾個婦人還按著,他遂說道:“你不過是要這樣的罷了,盡著按住我怎麼?”姚澤民知他心悅情服了,遣開眾婦,挺矛直搗紅心。那鍾氏也就由不得手之摟之,足之蹺之起來。姚澤民樂極而洩,各整衣而起。
鍾氏見姚澤民正在壯年,較那病夫強多,不但陽物魁偉,且又戰法甚妙,又位高金多,雖不曾蛇行匍匐,也就樂待衾綢。姚澤民問他的家世鄉貫,他細述父家夫家的履歷。姚澤民大喜,立他為權夫人,統眾妾婢。鍾氏也喜出望外,一個軍妻忽得為將軍之副室,那面上惟見欣欣喜笑之容,全無那憂愁愧赧之色。
姚澤民日夜惟與眾婦女鏖戰,那殺賊兩個字全置之腦後,終日在營內盤桓。瞎賊探明瞭他這些資訊,又知他是無紀律之師,便設計誘他。
一日,姚澤民在內帳正同眾婦女飲酒作樂,忽轅門傳稟,有幾個流賊來投降,有機密軍情面稟。姚澤民聽說,出來升了中軍帳,命將降賊傳入。賊進營叩見了,跪稟道:“小人們俱是朝廷好百姓,不幸為賊所擄,無家可歸,只得依附。今聞得將軍領天兵到來,闖賊素知將軍的威名,十分畏怯。手下的眾人越發不消說得,合營惶惶,個個怕死。大家商議了,同心歸順天朝。先差小人來稟上將軍,請將軍今夜去劫大寨,眾人願為內應。把闖賊獲住,將功贖罪。但求將軍上達朝廷,赦免我們眾人之罪,仍放歸農,感恩不盡。”姚澤民聽了,信以為實,心中大喜。命賞了眾人酒飯,叫他們回去報說,今夜一準進兵,眾人可預備接應。
天色傍晚,姚澤民傳令合營人馬全去劫營。不意到了那裡,流賊伏兵四起。他身入重圍,被眾賊殺了個片甲不存,把他生擒了去。他一見了闖賊,便大呼道:“臣奉上命而來耳,諒臣豈敢與大王敵?臣非斷頭將軍,情願為降將軍?”賊闖正要買人心,命釋其縛,待以上賓之禮。他叩頭謝恩,悅意歸降,復乞恩將他營中婦女給還。李自成傳令在各營查了與他。因賊兵多了,查了數日,方才查出,一個不少。別的俱無恙,惟這權夫人懨懨一息,到了營中,就告斃了。
這是何故?他劫營被擒之時,闖賊預先分了一枝兵,暗暗襲破了他的大寨,將他所擄的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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