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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齊跪階下。王問那神道:“董賢罪犯甚實,有何疑處?”
那神稟道:“董賢父子,若謂蠱惑朝廷,幾危社稷,則罪擢髮難數,然而實未嘗殺人害人,若與操、莽等同科,似乎太過。若從輕議處,又無以為後來者戒。所謂罪重而情輕者以此。”
王怒道:“董恭夫婦不能訓子以義方,反籍子之聲勢赫奕一時,今把他託生,仍做一個富家翁,還借他族間之聲勢,享用五旬,可不償還他不會害人的好處麼?卻使他妻子淫人而假種,雖有子而絕其嗣,這就暗暗的報應了,死後發阿鼻受罪,豈不完他的宿孽麼?至於董賢,冶容眩色,幾至漢哀帝那昏君有禪代之事,以鬚眉丈夫而效淫娃舉動,情已難恕。且將妻子亦以奉朝廷而博寵榮,此又以龍陽而兼龜子者也。尚列衣冠,晉位司馬,更令人髮指。仍著他與董恭為假子,使之帶一暗疾,專善人淫。其妻以婦人而不知三從四德,乃獻媚要君。今還託生為婦人,與董賢仍配為夫婦,授以不男不女之形,奇異宣淫,後使不得其死,以報其夫婦之罪。使他享福者,情輕之故;受惡報者,償罪重耳,豈非兩得乎?”
因問那神道:“我斷得是麼?”那神道:“大王金判,不但小神欽服,即董賢父子夫婦亦無容多喙矣。”王吩咐鬼卒道:“此地有一牛姓,兩代刻薄成家,素性陰賊良善。可使董恭為彼真子,董賢為其假孫。董賢雖育多男,俱非真種,後同歸於盡,絕其後而兩報之。牛董二家同結此公案可耳。董恭之妻,託生苟姓,仍與作配。”喝一聲下去,寂然不見。
那神又呈上一卷,就有一個金貂少年,一個珠冠美女跪下。王看畢,問道:“曹植與甄氏罪狀顯然。當年蕭何之律法三章,不足為據。以今日之大明律斷之,叔嫂通姦者,絞,更有何疑?”那神道:“二人私心相愛則有之,然而實在姦情則未有也。況曹植曾為遮須國王,甄氏亦為洛浦仙妃。欲重擬之而不敢,欲輕擬之則不可。所謂情重而罪輕者,故為疑耳。”王勃然變色道:“是何言哉!王子犯法,庶人同罪。普六菇堅雲:”豈天子兒另有一律耶?‘陽間斷罪以事,我陰曹斷罪以理。曹植、甄氏雖未成奸,誅其心,豈不欲奸者耶?那一篇《洛神賦》,就是他的罪狀了,非我以莫須有三字加人之罪也。曹植以才美如斯,甄氏已貴為皇后,尚復如是,故罪愚夫愚婦未成奸者加一等。要說他一為國王,一為仙妃,只可勢利凡夫,我這裡顧他不得。曹植以如此才華而無行,今著他託生為一美男兒而仍無行,但他生為王死為王,使之為民太卑,令其為官不可。叫他去做個假道姑,庶乎不貴不賤。甄氏初既不能死節於袁熙,後又失貞於曹丕,既雲她是仙妃,再世可為佛女。我看得有一蘭姓夫婦,廣信佛法,佛法豈謂不好?但門中所當行之善事甚多,彼以一己之愚,惟以養僧贍道為善。孰不知僧道中十無一良,故罪比不信佛法者加等。甄氏使為之女,敗壞門風,與曹植苟合,以了前緣。皆死非命,以正有服通姦之罪。“
那神稟道:“小神聞得齋僧佈施,功德無量,與恆沙河等。而大王如此斷之,小神不知其中所謂,望大王諭之。”王道:“人在世間,當行之善事不一。如文昌帝君《陰騭文》雲:”濟人之急,救人之危,修數百年崎嶇之路,造千萬人往來之橋。‘種種甚多。即如去道旁之一石一木礙人道路者,何非善事?能力行不倦,自可獲福無窮。若只任愚迷,惟以齋僧佈施為事,果能供養高僧,自然邀福不淺。但如今這些和尚能持戒律者,千百中能有幾人?他處無可奈何之際,只得暫守清規,你反齋之給之,助他貪淫嗜酒,破戒行兇。在家人所不忍為者,彼竭力為之,豈非以油添火乎?孽雖由彼,而助彼為虐者,非此而誰耶?韓昌黎雲:“人其人,火其書。’同此意耳。”
神道:“大王尊諭,真聞所未聞,開小神茅塞多矣。”王顧左右道:“將此案人送到轉輪王處交割,再將袁熙託生為藺馥之子,使曹植、甄氏皆死於彼手,以了前孽。”鬼卒答應一聲,帶了去了。
王又道:“還有何案?”神道:“漢家只有此二件,唐室甚多,尚求大王區判。”王道:“把唐家的人犯全帶上來。”就有許多男女在丹墀跪下。那神指著一個標緻少年稟道:“此張昌宗也,求大王判之。”王神目一睜,呵呵笑道:“蓮花似六郎者即爾耶?”又忽然大怒,高聲喝道:“爾丞淫母后,已罪不容於死矣。武(明空)久淪苦海,不必再議。爾尚可未減者,以武氏之淫,不成其為母后者耳。然而爾之罪,亦不容緩,不意尚得悠遊於地獄也。”
命鬼卒道:“楊國忠本他之遺孽,又幾壞唐家。可押他去,仍與楊姓為子,姓其子之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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