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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正好面對廚房,抬眼看去,正好看到花月容拿著菜刀對她的手指比劃著……張揚一轉念便明白花月容想幹嘛了:她是想按花豔陽臨死時候說出的壓制方法削下手指尖做人肉筍尖羹。
雖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像花豔陽那麼歹毒的女人,她的話能信嗎?還有十指連心,這削下手指尖的痛苦是那麼容易忍受的嗎?
就在這時候,張揚聽到屋內的掛鐘“當”的一聲,他知道這是一點鐘的報時,意味著子時已經過了一半,自己經受的非人痛苦也過了一半……但是廚房內的花月容已經開始閉上眼睛,右手舉刀……
張揚想喊花月容停下手,可是他喊不出來!
只看雪亮的菜刀一揮,一片雪白的肉片應刀飛落到案板上,花月容渾身一陣猛烈的抖顫,眼淚都疼得流出來了,卻緊緊閉著嘴巴一聲不吭。鮮血從她下刀的指尖湧出,就像是一個沒有關好的水龍頭一樣,流淌不停……
張揚一邊痛苦地忍受著子午斷魂蠱炎毒的煎熬,一面眼睜睜地看著花月容在廚房裡削指尖肉卻無計可施,不由又急又氣,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就是無法發出任何聲音或者動作來制止花月容。他還沒來得及想出什麼辦法,花月容緊緊抿著嘴唇,忍著痛又繼續揮刀四下,一片片雪白的肉片從她左手剩下的指尖依次飛落,鮮血更是噴灑得廚房裡遍地都是!再看花月容的臉上,精緻的五官都移了位置,那一張張揚已經頗感熟悉的臉龐,因為疼痛都顯得有些變形了。
當張揚看到花月容把菜刀調換到鮮血淋漓的左手,再度對準右手的時候,一陣急火攻心之下,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張揚悠悠醒來,確切地說他是被一股焦糊的惡臭味燻醒過來的,他習慣性地一個翻身從沙發上坐了起來。旋即就回想起昨天晚上那猶如經歷了煉獄一般的經歷,他急忙抬頭去看牆上的掛鐘,下午三點!奇怪,怎麼子午斷魂蠱在中午(午時)沒有再次發作?
不過現在他沒有心思多想,他只想儘快阻止花月容再做傻事,可是當他抬頭四顧屋內,並沒有找到花月容的身影,而從屋外傳來的那股惡臭味道越來越濃……
他急忙跑出屋門,屋外草坪上,一堆巨大的木柴堆正在燃燒著,而花月容站在火柴堆旁,時不時地給燃燒的木柴堆裡新增新的木柴。張揚顧不得看火柴堆裡燒的是什麼,眼神隨著花月容的動作落在了她的雙手上,那纖纖十指上裹著的一層雪白,晃花了他的眼睛,也晃疼了他的心……
熊熊燃燒的火堆旁,花月容用包裹著紗布的雙手艱難地抓起一塊大木柴準備往火堆投去,可能因為用力過猛手指上的傷口突然一陣劇痛,只聽見她“哎呀……”一聲,木柴從她手中掉落,重重地砸在她的腳背上,指尖的劇烈疼痛再加上腳被木柴重砸的疼痛讓她“噓噓”地直吸涼氣……
“月容,你在做什麼?”剛走出門的張揚見狀急忙跑上拉住花月容的兩手,看著一個個指頭裹著的紗布上隱隱泛著點點血花,他的心突然好痛,更有一種想流淚的衝動。
“張揚……真的……真的你能行動了……太好了!”被張揚一把拉住雙手的花月容,激動得話不成句,定了定神她又說道,“看到你午時蠱沒有發做,我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可是我還是擔憂著你會像花豔陽說的那樣終日癱瘓著……”說到這裡花月容突然又停頓下來,對張揚怪腔怪調地吟唱起過去幾次每當張揚心神開始清醒時候她一慣吟唱的咒語,旋即她開心地說道:“解了,子母情蠱不藥而解了。花豔陽說的都是真的……”
不過在她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愁雲又回到她的臉上。
從問出第一句話後就插不上嘴的張揚,一直看著花月容表情變換,他也有好多話想說,只是到頭來他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而是輕聲說了句:“謝謝你!”
“謝我?你真傻……你完全可以跑開,離的遠遠的,就不用中子午斷魂蠱了……都是我害了你……”聽到張揚說出的“謝謝你”,花月容眼裡噙著淚水,用一種類似抱怨的語氣低聲說道。
看著花月容真情流露的淚水,張揚有些手足無措,雖然他和花月容早有男女之事,不過在張揚心裡覺得那是在情蠱驅使下發生的,兩人之間根本談不上感情。可今天面對著花月容,他卻又有了一種初次見到一個在網路知心但是在現實卻互不認識的朋友的感覺,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靜靜停頓了幾分鐘後,張揚靦腆地紅了臉,但是心胸坦誠地說道:“當時我也想過逃開,可是看到你……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