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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拉著花月容回到昨夜的休息地,張揚沒有馬上啟程的打算,現在他們猶如掉進麵糊中的蒼蠅,到處茫茫……所以需要休整,清醒地確定方向後才能走向成功。
將遺書木塊和裝有骨骸的竹筒仔細收進揹包時,張揚無意中掃到昨天自己從象群中搶出的小半截金冠紅蚺滑翔傘衣,心有所動咦了一聲,匆忙收拾好東西把毛瑟步槍上鏜,對花月容說道:“槍裡壓好了子彈,遇到什麼情況你就開槍,開槍很簡單的,只要對著你要射擊的東西扣槍扳機就可以了……我要離開一下。”
說完他帶上取水的羅鍋爬上藤橋,對著小溪匆匆趕去。
來到溪邊昨天鬥象群的地方,看了零亂的地面後,失望掛到張揚面上。不過他還是不死心地滑落到地面,仔細檢視起來。除了自己的腳印之外,沒有任何人的腳印留下,有的不過是一個個圓形的象腳印。沒有人類和其他動物到過這裡,但是大半截金冠紅蚺傘衣不翼而飛了。
不甘心的張揚砍下一根粗樹枝,把方圓二十丈內象群踐踏過的泥地都犁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半截金冠紅蚺傘衣,只能無奈到溪邊打水,同時採摘了水蕨菜、老鼠芹、野香菜、挖幾個藤竹筍後爬到樹上掏了幾個鳥蛋,洗淨該洗的後悻悻而歸。
回到宿營地,遠遠看到花月容目光呆滯地坐著,只有在自己來到她身邊時候用木木的眼神看了一眼,心疼的張揚勸慰她道:“別這樣好嗎?現在你有身孕,要注意身體……你睡一會吧。”
將漠然麻木的花月容照顧躺下後,張揚不放心,把了把她的脈,脈象雖顯得有些虛弱,估計是因為情緒鬱悶和勞力的緣故,她和腹中的孩子並無大礙,這才放下了心。
花月容躺下後,張揚開始思索目前的處境,可是眾多的問題和鄭中華他們最後絕望慘死的場景讓他無法靜心,彷彿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讓他一片空茫的心田不堪重負,整個人有一種想嚎叫發洩的慾望……
為了不讓自己發瘋,也為了讓花月容不至於因為自己的瘋狂而絕望,張揚決定給自己找點事做。他爬上大樹選擇了兩個高度相等的樹枝,砍伐下一些拳頭粗的樹枝搭建出一個平臺,然後把行李中的大塑膠布用葛藤栓好,像懸掛蚊帳一樣籠罩在平臺上。
做好這一切後,卻發覺睡著了花月容在夢中抽搐,臉上表情滿是驚駭和憤怒,大聲夢囈著:“不要!不要啊……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知道她在噩夢中的張揚,擔憂地守候在她身旁,直到她不再抽搐夢囈,眉頭緊顰地熟睡才再次把心思移開,可是空閒起來的心又想到自己和她面臨的問題,人又再次產生要瘋狂的衝動,於是他繼續找事做,淘米做飯。
當火腿炒蕨菜,涼拌老鼠芹,鳥蛋煎香菜已經盛在碗裡,最後一道架在火上的風雞燉藤筍已經發出誘人清香,張揚聽到花月容悲憤欲絕的喊聲:“月郎,這是我們的孩子……天啊,怎麼會這樣?蒼天啊……”
悲涼的喊聲和自己夢中聽到過的奇怪稱呼驚得他手一抖,正在添的柴禾差一點就掀翻了火上架著煮湯的小羅鍋,突然而來的心慌意亂讓他顧不得扶正羅鍋,急忙跑過去把花月容摟在懷中喊道:“月容,你醒醒……月容……”
在他的呼喚聲中,面露痛苦表情的花月容睜開眼睛,看到他後大哭著說:“月郎……報應啊,是我研究出蠱的報應!”
“醒醒……月容,你看清楚了,我是張揚。你醒醒……”在張揚呼喚下,花月容用迷惘的眼神看了四周後,驚懼地把身體窩進張揚懷中說,“我做了一個噩夢,在夢裡我似乎是我的祖先花妃娘娘,親眼看著哀牢王柳貌殺害自己的族人和父親……然後我懷著仇恨研究蠱術報仇雪恨,最後出逃……奇怪的是在夢中你是我的侍衛月郎,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但是生出來的孩子醜陋不堪……我好怕!”
在花月容的敘說中,張揚驚訝地大張著嘴巴。當花月容說完後,他馬上把自己剛到這裡時候夢中的情景,還有昏迷時候的幻覺說出來。聽到張揚說同樣內容的夢境,花月容的鳳眼越睜越圓,到了最後滿眼驚疑和恐懼地說:“那天剛到這裡時候,我也是做了和你一樣的夢……在夢中看到你身著威風凜凜的盔甲,而我不由自主地喊你月郎,可是在我剛開口說話,你就離我越來越遠,只聽到你悲愴地喊我花兒的聲音……就被你猛搖醒命令我上樹,等我到了樹上才發覺野象襲來,然後一連串的事讓我忘記對你說了。”
確實是一連串的事,而這一連串的事很詭異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