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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傑廢了,他本來就瘦弱,又沒神通,右手臂還折了,只能遺憾的待在了小廟裡,於是我就和波多仁寶哲再一次登上了珠峰,波多仁寶哲是一個話不多的老人,很多時候,他都只是看著天邊發呆出神。
背屍的路途實在是太寂寞了,寂寞的能讓人發瘋,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問道:“大師,你每年都來背屍體,超度,有沒有登上過珠穆拉瑪峰的峰頂?有人說挑戰自我是人類不滅的信念,攀登珠峰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他們攀登珠峰是要讓生命更有意義。”
波多仁寶哲笑了,對我道:“登上了珠峰生命就更有意義了?我聽很多人說過這樣的話,他們也豪情壯志的表示要征服珠峰,可是他們並不知道,即使他們登上了最高峰,也什麼都沒有徵服,更不知道,他們攀上的珠峰只是承載了他們,一座山就是一座山,再高的山,也只是一座山,他們挑戰的也不是珠峰,而是運氣,運氣好的登上了珠峰,運氣不好的,死在了珠峰?他們挑戰的是什麼?”
“我每年都會從珠峰上背下屍體,有一次離峰頂只有百米,但是我沒有上去,因為上去了,那也不過是一個山頂,我沒上去過最高的山頂,難道我的生命就沒有意義?”
跟大師聊天就是不一樣,哥們很有感悟,對波多仁寶哲道:“大師,那你說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活著,好好的活著就是意義,那些為了尋找生命意義死在珠峰的人,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意義?這世界上最難攀登的不是珠峰,而是心上的那座山,你們漢人有首詩特別好,叫做,身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座靈山塔,好向靈山塔前修。珠峰好登,靈山難找,何苦,何必,心頭的靈山登上去,才是真正的意義……”
一席話說的我沉思不已,都快開悟了,人生的意義就在你心中,攀登高山去尋找生命的意義,那真的就是捨近求遠了,我雙手合十,拜謝波多仁寶哲,感謝他的提示,波多仁寶哲笑笑,對我道:“年輕的時候經受些挫折不是壞事,只有苦難的磨礪,才能瞭解善良的真諦,你是個有善根,有慧根的年輕人……”
我抬起頭,看著望不到頂端的珠峰山頂,突然覺得我現在做的事才是最有意義的,雖然沒有人知道,但心靈卻澄淨的很,於是我帶著一顆虔誠的心,跟著波多仁寶哲上山,下山,每一次,我倆都只能背兩具屍體下山,但我倆卻從未放棄,連過年都是在珠峰上度過的,等把那些屍體全都背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春天了。
桑傑沒有走,每一次我倆背了屍體回來,他都會特別認真的朝我倆施禮,幫著超度,忙活著給我倆做吃的,準備我倆再次登山的東西,等忙完這一切的時候,哥們對珠峰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不客氣的說,現在的我背個小揹包就能在珠峰上利利索索的來上兩個來回。
可我從來沒有登上過珠峰的峰頂,在我的心裡,我跟珠峰已經是朋友了,我征服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我可以隨時來找他玩,幾個月的磨礪,我整個人瘦了一圈,頭髮都能扎小辮了,鬍子拉碴,跟野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波多仁寶哲更是如此,畢竟是五十多歲的老人了,整個人一放鬆顯得疲憊而又蒼老,我沒有緊逼波多仁寶哲開天眼,我很有耐心,一冬天都過去,不差這幾天讓老人恢復體力精力。
哥們在清澈的河水裡理了理髮,洗了洗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煥發了青春,桑傑陪著我在小廟附近轉悠,此地雖然荒涼,卻也幽靜,哥們很是享受了幾天無憂無慮的日子,一個星期後,波多仁寶哲恢復了過來,要開天眼幫我看看慕容春在哪裡。
桑傑興奮的拉著我去找波多仁寶哲,路上卻對我說了一番話:“薛偉,具有天眼的人,能夠預知未來。天眼的能力越強,能見的未來越久遠,精確度也越高。可既然有精確度,就說明天眼並不可靠……”
我不明白桑傑拐著彎,跟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在安慰我,怕波多仁寶哲看不到慕容春,所以才說這樣的話?我對天眼也不是一無所知,所謂天眼,分為內視,微視,透視,遙視。佛家稱之為天眼通,亦稱天眼證智通,照佛家的說法,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遠近,時間的過去和未來,一切現象都能明見。
我忍不住問道:“天眼還看不透徹?”
“你應該知道,任何事情發生都有它一定的因果關係,由於造下一定的業力,便會造成一定的果報,往往現象尚未發生,而發生那種現象的力量早已形成,如果沒有其他因素的加入,那就成了必將發生的事實。只要一加入其他的因素,未來的事態未必就會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