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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這無疑是身心的一場錘鍊,而當我超度完了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這個世界上環境最惡劣,最熱的地方,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兜兜轉轉的我來到了四川,來到了川藏公路,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天氣變得寒冷,哥們揹著個破舊的沒了樣子的大包,像是個流浪的窮遊者,舉個牌子,手裡拿著二百塊錢,站在路邊希望能搭上車,跟我一樣想搭車的還有個女孩,二十多歲的模樣,打扮的挺時尚,同樣舉著個搭車的牌,詫異的看著我。
她很疑惑我這樣的也來搭車,我對她笑笑,女孩就不搭理我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窮遊成了一種時尚,越來越多的人提倡窮遊,都是經過雞湯洗腦的,相信人生有兩件必須要做的事,一次奮不顧身的愛情,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於是“說走就走”就成了一句口號,就成了窮遊的動力,網上也越來越多這樣的攻略,什麼八十八塊錢走遍西藏,二百塊錢玩了一年……沒錢,當然就要搭車,可這世界那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於是有人形容川藏線上是一條炮火連天的路,只要你有車,就不缺妹子……
自駕遊的司機也會挑挑揀揀,漂亮的上車,醜的沒人拉,像哥們這樣的純爺們,能搭上車純屬奇蹟,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能搭上車固然好,搭不上車我就步行,每一次搭車,都是我走累了的時候,反正也是休息,萬一能搭上車呢?
有人曾經說過,人是要有夢想的,萬一實現了呢?哥們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放棄,不管希望多渺茫,都會試著去做,萬一實現了呢?但我發現想在川藏線上搭上車,連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
旁邊的妹子就好多了,沒多大一會,一輛指南者停在我倆前面,車窗摁下,露出個三十多歲男人的腦袋,帶著墨鏡,叼著煙,先朝女孩吹了個口哨,問道:“妹子,要搭車?”
“是啊,大哥,搭我一段唄。”
“行啊,懂規矩唄。”
“必須懂啊。”女孩朝男人眨巴了眨巴眼睛,男人嘿的聲,道:“上車!”
女孩利索的上了車,車子一騎絕塵瀟灑而去,從始至終都沒人看我一眼,哥們笑笑,又成了陪站的了,要是以前,哥們少不得呸上兩口,暗罵幾句,可經歷這麼多事之後,很多時候我都能夠以一種旁觀者的姿態看待這個操蛋的世界。
我抽了個根菸,把二百塊錢裝進口袋,背起大包,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天色陰了下來,開始飄起了雪花,寒風很凌冽,我覺得有點冷了,緩慢呼吸,一步步向前,嘴裡不斷念誦各種咒語,練習語速,漸漸的我身體周圍鼓盪起一陣微小的氣機,風雪越來越大,雪花卻落不到我的身上。
走了不知道多久,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車輛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停下,哥們也不在意,渾然忘我,沒覺得累,也沒有了寒冷的感覺,就這樣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了我身邊,我扭頭去看,車窗摁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伸頭問道:“搭車嗎?”
這算是奇蹟嗎?我扭頭看了看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端莊大方,哥們點點頭:“謝謝姐姐。”
“上來吧。”女人說了句,哥們也沒客氣,上了車發現女人車裡只有她一個人,三十多歲的年紀,一個人開車來西藏,膽子也是夠大的,哥們沒說話,沉默坐著,女人開車就走,過了幾分鐘,女人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雪花不落在你身上?”
世界上果然是沒有無緣無故的愛,更沒有無緣無故就能搭上的車,顯然哥們在雪地裡獨行的模樣在車燈照射下被她看的一清二楚,覺得挺好奇這才搭我,路還很漫長,一直尷尬著也不好,我開口道:“我是個道士。”
“哦,可西藏不是密宗嗎?你一個道士去西藏幹什麼?”
“我有點事,想找個活佛,大姐,謝謝你搭我,貴姓啊?你一個人來西藏做什麼?”
“我叫駱莎,成都人,去年在拉薩給母親祈福,是去還願的,其實也是想出來散散心,生活壓力太大,又快到年底了,要忙上一陣子,趁著還有時間給自己放鬆放鬆……”
溝通之下,哥們知道了駱莎是個女強人,自己開了個公司,母親去年得了一場大病,恰巧駱莎在拉薩談一筆生意,就去廟裡給母親祈福,趕回來後母親的病情一點點好了起來,她聽人說許願之後要還願,否則會對自己不好,到現在正好是一週年,也像她所說出來散散心,乾脆就開車出來了。
一個女人開車去拉薩,膽子雖然不小,但多少還是有點忐忑,恰好看到我在風雪中一步步走的很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