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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打算再要你還。”
老聃先生來朝時間不長,手頭上不寬綽,確實無法拿出一部分錢來。可是他沒錢說有錢,偷偷讓僕人給他轉借一筆金銀,然後親手交給了石娃。
送走故人,老聃先生除了有點惜別之情之外,心裡深深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欣慰、幸福和滿足。他覺得他又回了一次故鄉,他又返了一次自然。想起兒時那些天真有趣的生活和傳奇性的小故事,他深深地感到了愚人之心(純樸守真,順任自然)的可貴,感到了世人皆需愚人之心。“愚吧,愚吧,從今往後我要返愚。”
從這一天起,老聃先生開始到王宮圖書館(守藏室)裡去做業務。圖書館,他的工作基地,是在東跨院內他原來暫時居住過的那兩間屋子的東邊,也就是原來門上鎖著鐵鎖的那三間屋。
這裡,原來就是藏書之處。現在鐵鎖啟開,圖書業務正式開始。
三間屋子之內,除了東西兩邊,前牆之下,臨窗放兩張書案之外,其餘地方,全是棕色的書架和黑色的鐵櫃。
那一行行的書架上,擺滿書籍。這些書籍,有竹簡的,有木簡的,大多數則是絹帛的,也有那極少數的麻布的。一卷一卷,一捆一捆,粗粗細細,長長短短,行行摞摞,堆堆壘壘。書籍的內容廣闊,種類繁雜,《三墳》、《五典》、《八索》、《九丘》;《陰符》、《祈昭》、《河圖》、《洛書》;《周易》、《周禮》、《樂》、《刑》、《左傳》、《尚書》;伊尹、太公、晏嬰、叔向、師曠、子產、蘧伯玉、王孫賈的著作;堯、舜、禹、湯、文王、武王、周公、管仲的言行錄;尹吉甫、家父、許穆夫人的詩作;當朝正殿議事的記錄,等等,等等,總之,從遠古至周景王各個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教育、軍事等方面的著作、文獻,幾乎應有盡有,啊!好一個繁花千樹,琳琅滿目。
這裡的事務,看起來簡而又簡,象是沒有活幹;事實上簡中有雜,專案繁多。
竹簡,木簡,絹書,麻布書,需要分類按年代次序和內容的不同來編號,排號。因取取放放,打亂次序,需重新排好,並始終如一保持不亂,使其時時合乎順序。
部分竹、木簡,因為緯(皮繩和麻繩)斷而使板、片脫落,板、片散亂,造成文句顛翻,本末倒置,需要重新理順,用新的皮繩或麻繩將板、片穿好,審閱無錯,放回原處。
有些竹、木板上的字因磨損失去;有些絹捲上的字因火燒或鼠咬而缺頭少尾或整個失掉,需重新刻上、補上,這些失掉的是什麼字,需翻閱不少書籍,查實對證,方知他們姓啥名誰,知後才能落刀落筆,將它們補齊。
朝王見駕,天闕議事,御史們作的記錄,新近立新規矩,有老聃先生重新整理之後,從木板上抄寫到黃絹上,排號歸類,放入鐵櫃,鐵櫃上標上擬定的密碼,以便對這些文獻隨放隨取。
公卿幕僚中,一些官員到守藏室借書,當你把書拿給他之後,需要落筆記賬,到時不還,還要以恰當的方式向他們索回,圖書出出進進,給給索索,紛紛亂亂,煞是難以應付,然而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有些書籍文獻,十分珍貴,而且只有一份,一些權臣來借,必須借給,又不能讓他們拿走,需親自重新給他們抄寫一份讓他們把抄寫的拿去。
圖書館裡需要添置新書,需要東奔西走,去找去看,確定買的,再付銀購回。有些從地下出土的年深久遠的古書,說是某朝某代某人的某某書籍,但不知是真是假,需要閱讀大量書籍,分析,考究,才能證實。有的出土古籍,缺頁掉字,需要按本來面目補缺還原,此種工作萬萬不能亂來,此種考究對證工作極為細緻,極為艱苦,更需要十二分認真地閱讀大批書籍。另外,還有裹面封存,骨文帛移,擴大館舍,添置用具,入鄉採風,記藏民俗,如此等等,不以上述而足。
老聃先生談讓,做起業務卻不讓,以上各個專案,他都和下人爭著去幹。他當上圖書館長之後,曾打趣地說老聃先生做業務認真而又細緻。書簡缺片補齊之後,他用狼毫小筆將蠅頭小字細心地寫在竹片之上。一次,因幾個小字寫得有點歪斜,不工整,不美觀,不能使他滿意,他就把它們擦去重寫。重寫之後,還不滿意,又擦去重寫。擦了寫,寫了擦,一連擦了四遍,才動刀子去刻。在刻寫中,又因有兩個字刻跐了刀子,形成了似錯非錯,他就把這片竹簡換掉,重寫重刻,一次返工,再一次返工,直至寫得刻得整齊,好看,完全無錯,才心滿意足地停止。
有一回,秦國派人送來一批書籍,來人臨走之時,要求取一卷周朝《王制》拿回秦室儲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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