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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好轉,我們可以請卡特勒博士分析分析她”我是不是應該和普拉特結婚,然後勒死她?
“……或許你的家庭醫生願意為她做身體檢查——只是一般例行公事式的檢查。她在'蘑菇屋'裡——走廊那邊最後一間教室。”或許能這麼解釋,比爾茲利學校仿效英格蘭一所著名女子學校,給每間教室起了別號,“蘑菇屋”、“屋內八人”、“B屋”、“屋BA”等等。“蘑菇屋”臭味熏天,在黑板上接著雷諾的墨跡“天真之齡”,屋內有幾排樣子蠢笨的課桌。在其中一排裡,我的洛麗塔正在讀貝克《演戲技巧》中“對話”一章,教室裡鴉雀無聲,另外還有個女孩兒,瓷白的小脖,裸露很多,一頭金色美髮,她坐在前邊,也在讀著,完全沉浸在那個世界裡,一邊還沒完沒了用手指繞著一縷柔軟的捲髮。我在多麗身邊坐下,正好在那脖子、那頭髮後面,解開大衣;為了六十五分錢外加獲准參加學院演劇,多麗把她染了墨水、顏色象白堊,關節發紅的手放在桌子底下。噢,我多麼愚蠢,多麼鹵莽,這毫無疑問,但在我遭受那場刑訊之後,我只能利用聯盟了,但我知道聯盟是一去不返了。
臨近到聖誕節時,她受了寒,很嚴重,萊期待小姐的一位朋友,伊爾斯·特拉斯特拉姆森醫生給她作了檢查(嘿,伊爾斯,你是個誠懇,不愛追究的人,你非常溫柔地觸控了我的鴿子)。她診斷出她患了支氣管炎,拍著洛的後背(由於發燒,後背一片紅)讓她臥床休養一星期或更長。起初,用美國人的話說,她“上了溫度”,我卻不能抗拒這意外的快樂——劇熱——維納斯輕熱病——儘管在我懷裡呻吟、咳嗽、顫抖的是非常軟弱無力的洛麗塔。她剛一復元,我馬上就舉行了有男孩子參加的晚會。
可能我為準備這場嚴酷的考驗喝多了一點。可能我是愚弄了自己。女孩兒們裝飾了一棵小毛皮樹,把它接上插頭通了電——這是德國人的風俗,只是用彩色燈取代了蠟燭。唱片選出來填進了我房東的留聲機裡。俏美的多麗穿了一件漂亮的灰襯衫,裡邊是合體的緊身胸衣和一條展開的短裙。我哼著歌,退回到我樓上的書房——其後每隔十或二十分鐘,就象白痴一樣走下來呆上幾秒鐘;假裝往壁爐架上取我的菸斗或尋找報紙;每做一次來訪,這些簡單的動作就越來越難做。這使我想起了一個可怕的遙遠的日子,那時我常常故作隨便地走進拉姆斯代爾別墅那間小卡門住的屋子。
晚會不成功。被邀請的三個女孩子中,一個根本沒露面,而有個男孩子又帶來了他的表弟羅伊,這樣就多出了兩位男士;另外表兄弟二人對所有舞步嫻熟透頂,另兩位卻一竅不通,一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廚房裡鬼混,而後就沒完沒了嘰哩咕嚕爭論打什麼牌,再以後的一段時間裡,這兩女四男就開啟所有的窗戶,坐在臥室的地上,玩一種字謎遊戲,奧佩爾卻怎麼也不明白;莫娜和羅伊,一個細高的漂亮小夥兒,坐在廚房的餐桌上,懸著腿擺來蕩去,喝著薑汁汽水,熱烈地討論著“宿命”和“平均律”。他們都離開以後,我的洛“唷”了一聲,閉上雙眼,跌進一張椅子,四肢象海盤車一樣攤開,表現她徹底的反感和厭倦,併發誓說她從未見過這麼令人討厭的男孩子。單為這句評語,我買了一副新網球拍送她。
一月潮溼而溫暖,二月的天氣城裡人沒有一個經歷過,其它禮物接著匆匆滾來。我為她生日買了一輛腳踏車,象鹿一樣,那些美麗的機械我已經提到過了——另外還有一本《現代美國繪畫史》:她騎車的姿勢,我是說她的上車,臀部的運動,那種優雅等等,都給了我極大的快樂;她想知道在多麗絲·李的乾草上睡午覺的小夥子是不是近景中那位假裝肉感的粗野女孩兒的父親,並且不能理解為什麼我說格蘭特·伍德或彼德·赫德好,雷金納德·馬奇或弗裡德里克·沃很糟。
春天用黃色、綠色、粉色裝飾了塞耶街的時候,洛麗塔再也無法挽回地生出了做演員的熱望。一個星期天我恰巧發觀普拉特和一些人在沃爾頓酒店裡吃午飯,隔了老遠她就看見了我,出於同情,謹慎地拍拍手,而洛看也不看。我對戲劇深惡痛絕,歷史地看,它是一種原始又腐朽的形式;這種形式具有石器時代禮儀風味,充滿了部落性無聊舉止,儘管其中有個人天才的因素,比如,伊麗莎白的詩歌,但卻由一位關在密室中的誦者將其混入一派胡言中噴吐出來。那時,我的大部分時間都被我的文學工作佔據了,無暇完整地閱讀一遍《著魔獵人》,在這出短劇中多洛雷期·黑茲被指派扮演一位農夫的女兒,她幻想自己是林地女巫,或戴安娜等等,她憑藉一本催眠書在遊吟詩人(莫娜。達爾)唸咒語制服她之前,使好多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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