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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的銷魂攝魄的渴望,這一切根本不算什麼一一那是一種在恍如隔世的秩序和光芒邊緣蹣跚而行的昏昏然感覺。
儘管她年齡又長了,她杏黃色的四肢,穿著十三歲女童的網球服,卻比任何時候都更象性感少女!高尚的先生們!
如果來世不能製造她如在白雪和埃爾芬斯通之間的科羅拉多避暑盛地時那樣,一切都恰到好處,來世也不會合心合意:肥大的男孩式白色短褲、纖細的腰肢、杏黃色的小腹、白色的胸衣一一它的帶子從她的脖子上繞過去,在身後打成一個懸擺的結,裸露出她一喘一喘年輕的、迷人的杏黃色肩胛骨、裸露出她處於青春發育期的那些美麗嬌嫩的玉骨;裸露出她線條流暢、越來越細的後背。她的帽子有個白頂。她的球拍可小小地花了我一筆錢。白痴,三倍的白痴!我可以將她拍攝下來!此刻我就可以讓她在我痛苦和絕望的放映室裡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在發球之前,總要先放鬆一會兒,並且常常將球拍一兩次,或在地上跺跺腳,神態自如,又從不計較得分,總是那麼快活,在家裡的黑暗生活中她很少如此。她的網球是我想象中一個年輕的造物將裝假的藝術引至的最高點,儘管我敢說,對於她,網球就是基礎現實的幾何學。
她一舉一動的優美與她的擊球時清脆的響聲融為一體。
那球一進入她的控制範圍,不知怎麼就白了許多,彈性也更大,而她擊球的準確,彷彿是將球吸在了球拍上,又那麼從容不迫。她的姿態確實是絕對一流的一一不帶任何功利的目的。有一次我坐在晃悠悠的硬板凳上看多洛雷斯·黑茲和林達·霍爾打著玩(並被打敗了)時,埃杜薩的姐姐,伊萊克特拉·戈爾德,一位出色的年輕教練這麼對我說:“多麗的球拍腸線中間象有塊磁鐵,不過真見鬼,她幹嘛那麼客氣?”啊,伊萊克特拉,有此美德,又有何妨!我記得我看第一場比賽時,渾身浸透了一種幾乎痛苦的被美同化的騷動。我的洛麗塔在發球開始,總是先抬高她彎曲的左膝,而後背襯陽光,讓兩腳之間,腋窩之間,光滑的手臂和朝後旋開的球拍之間,保持一秒鐘充滿生命力的蹼平衡姿態,她銀牙閃亮,對著拋擲到威嚴而壯麗的高高蒼穹中的小球莞爾一笑,那蒼穹是她一手創造,就為的是讓她的金鞭在落到球上時發出的那聲利索的“叭叭”迴響不絕。
她的發球,美,快,充滿青春朝氣,那條弧形典雅而標緻,儘管球疾速如飛,返彈卻還容易,在長而優美的飛行途中,沒有扭向,也無跌落。
我本可以將她所有的姿態,所有的魅力永存於電影膠片上,這遺憾在今天令我灰心失意地呻吟。那是比我燒燬的快照要重要得多!她的凌空截擊和她的發球密切相關,就象一首詩的尾節之於三節壓韻詩;因為她,我的寶貝,她敏捷、靈動、穿著白鞋的雙腳受過訓練真是移動如箭,出神入化。
在她正手擊和反手擊之間無可選擇優劣,彼此不相上下——我的腰此刻仍隱隱地在為當時擊球的清脆迴音和伊萊克特拉的尖叫而激動不已。多麗打球很棒的一手是快速攔戴、是在加利福尼亞由內德·利塔姆教授的。
表演和游泳相比,她喜歡錶演,游泳和網球比,她喜歡游泳;只是我堅持認為如果不是我毀壞了她體內的某個東西——確實不是,我那時已發現!——她就會在鼎盛時期立志獲勝,就會成為真正的女子冠軍。多洛雷斯,臂下夾著兩隻球拍,在溫伯頓。多洛雷斯在“單峰駝”背面簽字。多洛雷斯變成職業球手。多洛雷斯在一部電影裡演一位女子冠軍。
多洛雷斯和她陰鬱、謙卑、安靜的丈夫——教練,老亨伯特。
她打球的精神沒有謬誤,沒有欺騙——除了有個人認為她對球賽結果抱有那種誠意的冷漠,不過是性感少女的偽裝。她,在日常生活中是那麼殘酷,那麼狡猾,卻對名次表現出天真無邪、坦誠真率及和善融融,這決定此技術二流卻意志堅定的球手,不論多麼蠢笨、能力多麼差,也總能憑捷徑衝向勝利。儘管她身材嬌小,可一旦睬上往來擊球的節奏,並且只要她能導演那個節奏,她就能從容不迫佔據著1053平方英尺的半個場地;不過任何突然的進攻,任何來自她對手的戰術突變,都能使她束手無策。在決雌雄的關頭,她二次發球,那球——通常——甚至比她的第一次還要力猛還要嫻熟漂亮(因為她沒有謹小慎微的贏家所有的禁忌),她還會震震有聲地朝球網繃繩猛抽——球倏然飛出場地。她精心磨練的一手扣殺結果被一位彷彿是有四條腿,揮舞的是彎勾槳的對手震服。她戲劇性的抽球以及優美的低弧球竟直直地落在他的腳下。她一次次往網裡送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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