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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皮球洩氣般的聲音,讓茫然的鄭國浩彷彿看到黑暗中倏忽一閃的靈光,在車門再次發出漏氣聲之前下了車。他打了一個電話,未等多長時間一輛軍用越野吉譜車鑽進了他的視野。他不滿地將手中的菸頭摔到地上…一直不帶車就是為了方便自己自由行動,車內的通訊器材另他極為反感,總是不停地詢問他的蹤跡。他的要求是一輛普通的小轎車,但是不知出了什麼問題,竟然派來了一輛軍車,真是扎眼極了。
吉譜車做了一個漂亮的剎車動作,一個戴墨鏡的年青軍官敬禮後為他開啟了車門:
“長官請。”
“你可以走了。”
鄭國浩拍了拍愕然站立的年青軍官的肩膀,鑽進汽車穿行於公路之上,未幾,吉普車拐上高速公路,直撲江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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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俊榮無限悵然的站在一塊礁石上,泛著白沫的海水不斷地衝刷著礁石,掀起一個個黑色浪花。海的盡頭是歡叫的海鷗,它們逐浪踏花,不時地低下頭去啄食。
心上人的慘死,給他帶來極大的心靈衝擊。為此,他不得不停飛休養,心理醫生告誡他必須調整心態,否則無法重新飛上藍天。但女人嬌美的倩影,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盡數在頭腦中消除。
“看這傢伙在海上自由自在飛翔的愜意樣,真是令人羨慕啊。”
泛著沫的海水浸溼了他的鞋面,必竟是深秋的海邊,夾著水星的海風雖然令人精神振奮,卻也讓人感受到透骨似的寒意,鄭國浩下意識地將衣領豎起,見對方並未搭理他,便蹲在礁石上,陪伴他。
“能告訴我,玉貞究竟是怎麼死的嗎?是誰如此忍心的傷害她…多善良的女人啊,就這麼走了,而我卻依然活在世上,真是不公平。”
鄭國浩緊緊了身上的衣服,顯然警方並未將實情告訴金俊榮,這是出於保密上的需要,當然也是為了保護他的人身安全。那個身份不名的女人,顯然在這個男人的眼中是平凡的、純潔的。他像大多數熱戀中的男子一樣,絕對不希望心上人出現任何的不測。而心上人的慘死,不僅給他帶來了痛苦,而且很顯然極大的傷害了這個男人的自尊心…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還算男人嗎?鄭國浩不知道對方到底掌握了多少有關玉女的資料,但他總感覺兩人親密相處,不論對方如何小心,總會在不經意間透露些資訊。
他摸著硬硬的胡茬,發出“哧拉哧拉”的動靜,他惱人的思索著,如何委婉地套取對方的話:
“是啊,玉………貞的死的確很令人悲慘。”鄭國浩原想使用“可憐”一詞,但隨即想到使用這一詞彙是極不恰當的:“金先生,能否回憶一下你們相處的細節,能不能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金俊榮懊惱的搖了搖頭。警方也曾這麼要求過,但是每當他努力地回憶那段甜蜜的日日夜夜時,便有一種爽然若失的感覺。這種感覺有如海市蜃樓般飄浮在空中,實在是無法用語言描述,每到這時,內心充溢著的不是濃濃的愛意,而是一種茫然,一種空虛的茫然。現在回過頭細細回想,對玉貞這個女人又瞭解多少呢?
鄭國浩見金俊榮雙眼迷離,深陷於回憶中的樣子,便知道此時應該趁熱打鐵雖然這多少顯得不太仁道,會擊碎這個男人心中的美麗畫卷,卻是不得以而為之的:
“經過進一步的排查,我們發現這個叫玉貞的女人另有其人。”
金俊榮一把揪起鄭國浩的衣領,難以抑制自己的感情大聲質問道:
“你這個渾蛋在說什麼,玉貞另有其人?”旋即頹然鬆懈了下來。
鄭國浩實在不忍心進一步傷害這個無辜的男子,但既然已經做了,不防就做的徹底些,或許能把他從美好的幻想中挽救過來:
“是的,的確是另有其人。我們按照你提供的身份證號找到了那個叫玉貞的女人。目前她居住在漢城以南的某個小鎮上,以賣魚為生。”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玉貞不會騙我,玉貞不會騙我…不可能”
金俊榮的心裡防線尤如腳下的礁石,不斷地被海水蠶食,他痛苦地坐在礁石上任憑海浪的衝擊。
遠處,水天一線的天際空濛一片,悠揚的歌聲隨風飄過,一艘小型的拖網漁船正滿載而歸。船上的男子接過妻子遞過來的酒壺愜意的喝上一口,抓起一條活鮮鮮的蝦放入了嘴中…
“金先生,接受現實吧,你所認識的女人是冒名頂替的…為了儘早查出真相,希望能得到您的合作。”
“請你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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