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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走,咱們找她去。”
“明姬―――明姬―――”
“大姐―――大姐―――”
即使兩人喊破了嗓子,也無法與轟鳴中的瀑布的巨響聲相比。好在此處人煙稀少―――那個年代,老百性哪有這份閒心。當他們越來越近時,坐在火山岩上抽旱菸的老人發現了他們。
“哎―――大植―――英淑―――”
明姬一路小跑,小心地避開刺腳的碎石,一直投進金大植的懷抱。
“明姬,你沒事吧?”
“嗯,只是被震傷了,還好孩子沒事。”
“這些天我一直掂記著你,一直在打聽你的訊息。”
“我也一樣,自從能下炕後,就四處打聽人民軍的住處。哎,中國人民真是特別照顧我啊,生怕我有什麼閃失,就一直把我往後撤,一來二去,就撤到了這山清水秀,人煙稀少的白頭山腳下。”
“嗯―――這份情咱們不能忘―――世世代代都不能忘記啊。”
金大植一邊說著,一邊附耳貼在明姬的小腹。
“喂―――你們兩個說沒說完悄悄話啊?快過來看啊,這裡出現怪事了。”
“這個死丫頭,哪都有你。我們夫妻說悄悄話怎麼了?噢對了,英淑啊,大姐問你,你們什麼時候要一個孩子啊?”
“等祖國解放後再說吧,現在還沒這個打算!”
金大植一邊脫下鞋襪,一邊踏著水走向英淑道:
“現在不要也好,戰爭時期,朝不保夕!等穩定下來再要孩子也不遲。”
“咦?大植,你快來看看。英淑說的沒錯,這個小水坑裡的水是熱的啊。”
金大植上前一看,只見紅黃綠相間的石坑裡,冒著不為人注意的淡淡輕煙。原來還以為是瀑布崩濺的水汽,現在看來是看錯了。
“你們看,旁邊這紅黃綠相間的是硫磺,那池內的水準定是溫泉水。”
金大植伸出手指一探,不住地點頭道:“沒錯,是溫泉水―――真是神奇啊,兩池僅相隔著一塊石頭,一邊是冰涼沁骨,一邊卻是燙得炙手!”
“大植,快看,池底有什麼東西在動。”
“淨胡說,這水的溫度足可以煮透雞蛋,能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明姬啊,你準定是把把硫磺看成別的東西了。”
“呵呵呵呵―――姑娘看的沒錯,的確是有東西在裡面。”
老人笑著遞過菸袋,金大植搖了搖手―――他不像鍾遠山似的從上到下是個大煙鬼!
“老人家,你說說,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
“瓶葉爾草!”老人又按進一撮菸絲,點上火道:“這種植物不同於其它植物,它最喜歡熱,別的植物都怕熱,而它正相反越熱越好。呵呵呵呵―――你們說它怪不怪啊?”
“不僅怪,而且真是神奇到了極點。”
“呵呵呵呵―――這植物啊,比人更明白相生相剋的道理。不管什麼植物總是能找到自己的生存之地,像這種草也不知經過多少萬年的演變,才適應了這個環境。”
“老人家,在這山上是不是有很多這種草啊?”
“姑娘,正相反,只在極少數溫泉眼中可以找到。而且,一旦離開了這座神山,瓶葉爾草就沒法子生存下去中嘍―――和人一樣,活了死了,總要有個根才行啊。”
老人的話令三人陷入了沉思當中。
“一棵草尚且需要一個家,一個需要生存的根,更何況是人?祖國就是我的根,卻在飽受敵人的蹂躪!”
金大植若有所悟地低語道:“將來孩子出生了,如果是女孩子就叫她:瓶葉―――像這瓶葉爾草似的,守護好自己的家園;如果是男孩子:就叫他勇久―――中朝友誼永世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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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瓶葉爾草正舒展著輕柔的軀幹,將軍的眼漸漸朦朧起來。
“師長同志,大姐―――要不是大姐堅持,完全可以產下孩子後再上前線的,可―――可我沒能阻止住她,都怨我啊。”
“英淑啊,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怨不得誰,要怨也只能怨那幫可恨的美帝國主義份子!”
兩人再次無語,默默的守望這株瓶葉爾草。好久,英淑才開口道:
“勇久這孩子總是不安份,讓您多操心了。”
“沒什麼,遠山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也是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看待的。你不必為他擔心,他出航進行常規執勤,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