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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院子呆到了午時用膳時分,蘇老夫人看得出來她並不太願意多說話,心裡裝著事兒,想來這件事究竟是蘇秉誠態度強硬了,小姑娘心裡沒轉過彎,也是正常,但是這元家不止是對蘇家有恩,那太夫人還是她昔日的舊主,她這心裡擺不起親家太太的底氣來,只能是虧待了這孩子,讓她受累些了。女眷這邊有對蘇麗言滿懷愧疚的,也有憤憤不平的,例如蘇家庶出的兩個女兒,蘇麗言的妹妹們,以及對她又是嫉妒又是恨的兩個嫂嫂,蘇麗言帶走了蘇家大部份的財產,往後兩妯娌能分到手的財產,早已經不如蘇家盛況時的一半,況且這財產還是被一個潑出去的水帶走了,她們心裡能舒坦得了才怪。這麼一來,言語上就多少露出些酸色,一直等到午間用飯時,才真正算是消停下來。蘇家雖然是商賈出身,不過蘇秉誠自詡是個讀書人,如今生意做得大,腰纏萬貫,不過骨子裡仍舊是瞧不起商人的,也是嚮往讀書人清高無垢的境界,吃飯時自然是食不言語的,桌子上兩位嫂子雖然還心有不憤,兩個庶妹也還覺想從她嘴裡掏出些元家人的情況,對她如今嫁到了元家是感到既羨慕又嫉妒,不過卻是諸多話都要鱉在心裡頭,說不出來。蘇麗言在得知早上一路吹鑼打鼓送過來的豬卻是代表著自己的貞潔時,雖然知道對於古代女人來說,這是代表著誇獎,不過她依舊是感到不自在,因此中午豬ròu上了桌時,本身就沒什麼胃口,在得知了豬ròu的含義時,更是覺得心裡尷尬吃不下,在孃家呆了大半日時光,蘇麗言聽著祖母以及母親不停在耳邊說著要她多忍耐,孝順公婆尊敬丈夫的話時,雖然知道這就是一個古代女人圍著丈夫公婆轉,生活的全部,原本是認命了的,可此時聽到她們說個不停,心裡依舊是無端的覺得煩悶,原本溫馨的家,此時待著竟然有一種想要掙脫束縛之感,因此沒在孃家留宿,當天便是和元鳳卿起程回了元家。蘇秉誠等人自然是苦留不得,華氏知道女兒心裡是怨自己的,不由心裡難受,面上就染了些出來,蘇青河倒是覺得女婿人確實是不錯,長得好不說,身份還高貴,自然是覺得女兒小題大作,小家子氣見不得大陣仗,可如今已經嫁到了元家,就算是嫡親的女兒,也算是旁人的人,就算有心教訓,不過看在元鳳卿的份兒上,卻是沒多說什麼,只是板著臉告誡了蘇麗言幾句,見父母親也沒什麼話說的,就不再囉嗦,也放了這夫婦倆回去。回程的馬車上,元鳳卿是一貫的冷冷冰冰,好像是從出了蘇家的門,上了馬車之後,他整個人就像換了個裡子般,雖然還是那副長相,不過俊美略有些陰冷的臉龐上,那絲溫和的笑意卻是一下子收得乾乾淨淨,像是從翩翩佳公子,又變回他冷冰冰的樣子,也不與蘇麗言說話,自個兒就靠著馬車微微眯了眼睛,好像是在閉了眼睛養神。而此時的蘇麗言也沒有要與他套話的心,剛從蘇家回來,一時間她還有些不能從她自個兒與蘇麗言本身的情緒裡抽脫出來。蘇府是她的家,可如今嫁到元家之後,再回去時,卻是十分的陌生,也不知道原本她就是格格不入的,還是如今她嫁之後起了什麼變化,華氏的仁慈與這愧疚,以及她對女兒的關愛,與她一邊令蘇麗言並不贊同的女誡教誨,苦口婆心的話,一直在蘇麗言耳邊迴響,眉頭就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她雖然只是嫁到元家兩天,算上新婚拜堂那日最多才不過三日,但元鳳卿卻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應該心志是極其堅定的,面對祖母的刁難時,也是一一化解,算是剛柔並濟,有謀有算的,倒是有一種超出她年齡的冷靜與聰明,可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可以說某些方面性格與他極其相似的姑娘,也有如今因為家人而苦惱的一面。畢竟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這一刻,元鳳卿一想,竟然微微覺得剛硬如鐵的心輕輕軟了一下,看她滿眼強自忍耐的落寞,忍不住就坐起了身來,伸手將她拉扯進懷裡。 麗言的惡趣味原本以為他早已經睡了,畢竟今日早晨時起來得十分早,可沒料到他卻是突然坐了起來,蘇麗言被他這麼一拉,冷不妨就倒進了他懷裡,受到驚嚇,連掙扎也不能,甚至她卻是根本掙扎不動,感覺到摟住自己的手臂堅硬如鋼鐵,隨著他緩緩的呼吸間,能感覺得到手臂的肌膚有力起伏,想到這兩日二人之間的親熱,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色就如天邊的晚霞般,染上了淡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