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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頭徐氏早在大夫過來之前就已經醒了,她今日一直沒睡得著。總是剛昏睡過去就被蘇麗言給弄醒,這會兒心裡慌得很,卻偏偏睡不著,太夫人過來時她早就知道的,卻是裝著暈,這會兒聽太夫人指桑罵槐,一時間氣得急火攻心,一口悶氣堵在胸口喘不過來,險些沒氣吐血出來。倒當真是昏了過去。太夫人罵了一句,心裡的鬱氣散了些,看蘇麗言也不像之前那般怨恨,不過也沒個好臉色,只是冷冷道:&ldo;既然你身子不慡利,自個兒回去歇著就是。在這兒杵著做什麼,這人要真是活不過來,你就是守著,她也活不了,這人要是死不了,你就是不守著,她也沒那麼容易斷氣!&rdo;本來這死不死活不活的,在大戶人家尤其忌諱,太夫人也是氣得狠了,說出這樣的話來。蘇麗言嘴角微微抿了抿,恭敬的點頭應是,好心替徐氏解釋著:&ldo;其實這事兒也怨不得婆婆,許是她房裡放了些麝香紅花等物,聞著味兒不適了,所以才會心裡厭煩,喝了藥就吐,孫媳過會兒不如再讓人取些銀子,太夫人您幫著安排吧,孫媳年紀小&rdo;&ldo;你說什麼?&rdo;太夫人餘氏一聽蘇麗言這話,本能的覺得不好,當下臉色大變,沒等她說完話,也不像平日般,聽到銀子兩眼就發光,狠狠將自己手裡的柺杖柱在地上敲了敲,臉上露出驚駭之色:&ldo;什麼麝香紅花的,你仔細給我說說怎麼回事!&rdo;太夫人前頭大半輩子是風光的,這內宅的陰私事兒也聽過不少,蘇麗言雖然年輕不懂,可是她卻是懂得很多的,一聽蘇麗言這麼說,就覺得其中有問題,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手都有些抖了起來。蘇麗言看她臉色大變,心裡想著徐氏那張含著慈祥笑意的溫和臉龐,眼裡閃過一絲冷色,才裝作有些疑惑道:&ldo;太夫人,有什麼不對嗎?&rdo;&ldo;沒什麼不對的。&rdo;餘氏勉強笑了笑,卻是趕緊催促她:&ldo;你快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也好心裡有個底,讓人捉摸了,該對症下藥才是。&rdo;&ldo;就是前兒,前兒,孫媳沒保護好元家的骨ròu,相公的孩子,大夫人憐惜孫媳,抬了孫媳回房時,許是不小心沾到了一個小香囊,大夫看過,說是裡頭裝了麝香紅花等物,孫媳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想來是種香料吧,那兩天侍候大夫人時,孫媳就覺得聞著味道有些悶悶的,孫媳就覺得頭疼,想來大夫人也是因為這樣,才身子不慡利,今兒喝不進去藥,也是有原因的,太夫人您也別生氣,林嬤嬤只是關心則亂罷了。&rdo;餘氏一聽這話,臉色大變,看著蘇麗言蒼白含怯的小臉,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她恨恨的瞪著徐氏內室處,雙手緊緊握著柺杖,胸口悶疼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氣般,臉一下子變得鐵青。&ldo;太夫人,太夫人,您怎麼了?&rdo;蘇麗言連忙撲上前,眾丫頭看她恭敬孝順的樣子,心裡倒有些嘆息,有些年紀大的婆子目光閃爍的看著內室處一言不發,她們倒是懂得這麝香紅花等物是什麼,這些東西只要是成婚的婦人,相信沒有一個人不清楚的,可惜蘇麗言年紀小,又不懂事,嫁過來元家長輩沒一個喜歡,這些事情卻是沒人和她說,卻沒想到大夫人看著面慈心軟,原來竟然是這等蛇蠍心腸的人,人家說虎毒還不食子,這位三少夫人再不得她喜歡,肚子裡好歹懷的還是她的孫子,怎麼能下得了這樣的手?難怪前些日子時,突然就病了,還不讓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過來請安,只是叫這位可憐的三少夫人過來,可惜,這位三少夫人如今失去了孩子,到現在還以為大夫人是個好的。那老大夫沒走多遠,又被人拖了回來,太夫人被人抬回了院子,蘇麗言怯生生的抽泣著在梅院裡著等著,兩眼紅腫得如杏一般,只是垂下的眼眸裡,擋住的是滿眼的冷意。因太夫人不好了,大夫人徐氏那邊侍候的人自然顧不得她了,都往梅院裡趕著,太夫人是在蘭院裡出事的,眾人心裡都擔憂得很,大老爺虎著臉慌慌張張的進來時,就看到蘇麗言獨自一人站在角落裡,哭得傷心的樣子,當下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就要衝上前打她:&ldo;都是你這毒婦,竟然敢害得太夫人昏倒,要是今日太夫人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瞧我饒不饒得你,蘇秉誠生的好孫女兒&rdo;大老爺罵得口沫橫飛,正要衝上前打她,旁邊二老爺見機得快,連忙伸手拉住元正林,也不看蘇麗言一眼,只是苦口勸道:&ldo;大哥,如今母親還在房裡躺著,這時候正事要緊,晚些時候再收拾她吧!&rdo;大老爺一聽這話,倒是想起了前些日子自己要打蘇麗言時她說的話來,心裡倒是有些犯怵,怕她真不要臉了說自己要非禮她,這事兒要真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