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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是孫媳回來得晚了,吵醒了太夫人睡眠,還累太夫人擔憂記掛,倒是蘇媳的不是了。&rdo;元鳳卿聽她說得恭敬異常,語氣也溫柔又清甜,可偏偏這話聽起來就是有些不對味兒,內屋裡頭太夫人也是半晌沒說話,顯然再厚的臉皮,被她這麼一說,也是有些受不了,估計是噎著了,元鳳卿不知怎麼的,突然就覺得這妻子當真有些意思,抬頭就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態度就是默許了她說這話的意思。雖然說得太夫人尷尬了,眾人多少也覺得不自在,不過仍舊是厚著臉皮留了下來,收了蘇麗言發的東西之後,才各自拿了東西收滿意足的回了院子。唯有大郎君元鳳舉,就算是在拿到東西時,也是滿臉不高興的樣子,鼻孔抬得老高,看蘇麗言的目光裡帶了輕蔑和高傲,饒是如此,他也是留了等拿到東西之後,才帶了大少夫人賀氏離去。 同舟共濟煮飯蘇秉誠的禮物是早算準了元家人的情況才準備的,自然是人人俱歡喜,給太夫人的,是一座用白玉雕成的觀音,這玉渾身通體透白,晶瑩透明,觀音面目慈祥,觸手溫潤細膩,觀音雕刻得唯妙唯肖,連那眉毛絲兒,也看得見,工藝頂好,玉質也是上乘的,自然價值也是不菲,太夫人雖然失了面子,不過卻得了這實在東西,也就不與蘇麗言計較她的失禮之處,只糙糙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夫妻倆趕緊回去歇息著,看在了這白玉觀音的份兒上,難得慈眉善目的對蘇麗言說了讓她明兒休息一天,不用再來請安的話,自個兒抱著禮物盒子,心滿意足的回了內屋裡。與太夫人這兩天相處得不算好,此時對她的溫言軟語,蘇麗言也只覺得她不過是今兒晚上被打攪了睡眠,明兒自個兒起不來罷了,不過老太太不讓人請安,她自然沒有上趕著過來受折騰的道理,因此也就乖乖應了。旁邊大夫人見狀,也跟著吩咐了幾句,同樣不要蘇麗言明日時過去立規矩,說完,看了兒子一眼,目光中慈愛之意無限,這才隨著大老爺率先出了院子。奔波了許久,回元家時都已經這般晚了,等發放完禮物,早已經是夜深了,今兒因要回門,起得又早,蘇麗言早已經累了,不過是強撐著而已,見眾人相繼離去,太夫人都自個兒回了院子,這才跟著元鳳卿,拖了疲憊異常的步伐出了太夫人的院子,一個小丫頭將夫妻倆送出了院落門口,這才落了鎖。回房時早已經累了,院子裡冷冷清清的,連個燈籠也沒打,四周黑漆漆的,連個說話的人聲也沒有,只有月光灑在樹枝上頭,在地上倒出張牙舞爪的陰影,看得人心裡毛毛的,蘇麗言原本並不信什麼神鬼之說,可如今自己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由不得她不往歪了處想,總覺得那些枝影隨著夜晚的涼風一吹,擺動之下就如活了過來般,身上雞皮疙瘩一下子就冒了起來,下意識的就靠近了身邊的元鳳卿一些,伸手將他的袖子緊緊捏住,表情有些警惕,如受驚的小鹿般,不住的左右觀望。&ldo;怕了?&rdo;看她表情蒼白,月光照在她光潔如玉的臉上,肌膚如同上好的象牙一般,散發著瑩潤的光澤,純白無暇,雖然她極力作出鎮定的模樣,不過緊繃的身體與微微顫抖的睫毛,以及那雙如黑玉似的大眼裡映出來的緊張之色,卻是襯托出這丫頭有些害怕的心思來。元鳳卿心裡微微一軟,他倒是沒有料到,蘇麗言這樣矛盾複雜的人,好似外柔內剛般,心志應該是堅定的人,偏偏也有這樣柔弱的一面,最為重要的是,她是他妻子,名正言順站在他身邊的女人,這樣的情況下,由不得他不將目光更多的放在她身上。明明是害怕的,偏偏作出極力忍耐的模樣,就如同在馬車上時那般,明明心裡難受,可又要做出堅強無事的樣子,但她越是這樣,卻越是惹人心疼,還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思,元鳳卿已經伸手將她略有些冰涼細滑的小手握在了掌心裡,細細磨蹭了兩下,皺著眉頭道:&ldo;不過是天色晚了些,有何好怕的?&rdo;話雖是如此,不過他卻是將蘇麗言嬌小的身子摟進了懷裡,幽暗得好似比黑夜還要深邃的眼睛卻是清楚的看著地上的小路,半摟著蘇麗言的身子,一路往院子裡走去。沒有踩空地上的鵝卵石fèng隙,抱得她穩穩的,走了一刻多鐘的功夫,卻是沒有氣喘吁吁,一副累得半死的模樣,反倒是連呼吸也沒有變化。他果然不是個普通人!蘇麗言一開始的害怕,在聽到元鳳卿冷冷淡淡的話時,卻是莫名的覺得安心,不管她心裡對元鳳卿感覺如何,兩人已經是夫妻,是要相攜相伴過一輩子的人,也許是因為這原因,雖然心裡決定與元鳳卿保持一定距離,與他成為一對相敬如賓的夫妻,可她潛意識裡,卻是將他當作了自己人,相比起元家其它人來說,她對他,要信賴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