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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見院子的男主人回來了,連忙點了點頭,也不敢去看蘇麗言那張蒼白到空洞的臉,心裡不住搖頭嘆息,一邊筆下如游龍行走。嘴裡卻是忍不住教訓道:&ldo;小夫人,不是老朽說話不中聽。可是雖然小夫人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子,但是這婦人家無事本來就應少用藏紅花以及麝香等,雖然對容顏有助,不過。已經成了婚,到底於&rdo;於孩子不利幾個字,他沒再說出來,因為他已經看到蘇麗言一雙無神的大眼,一下子回了神。漸漸變得清冷了起來,剛剛他看蘇麗言雖然面色蒼白,不過容貌清麗無匹。肌膚光滑飽滿,以為她是愛美用了不該用的東西,才導致了小產,這會兒看她神情,又不太像,不由愣了愣,筆下一頓,一滴濃墨就此滴在了宣紙上頭,暈開了一大團,之前寫的,卻是白費了。大夫剛剛被蘇麗言的目光嚇了一跳,這會兒不得不重寫,不由撕了紙,疊成一團放進醫藥箱裡,又重新取了紙,沾了墨開始寫,這時紙還算珍貴,剛剛那張廢了,他還能收著,回去給小學徒練習用。正筆下快速的寫著藥方,他也就忽略了門口元鳳卿眼裡的冷意,以及c黃上時蘇麗言咬唇的表情,她突然頓了頓,下體像是僵硬冰冷得沒了知覺般,雙手緊緊握成一團,這會兒,她突然動作僵硬的伸出握成小粉拳的右手來,攤開時,上頭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裡頭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兒,她衝大夫輕聲道:&ldo;是這個麼?&rdo;元鳳卿一見這情景,令屋裡的人退了下去,那大夫也是個識相的,知道大戶人家都有齷齪,應該是這家主人不欲旁人聽見,因此也配合著,等到眾人退下去之後,他這才接過蘇麗言手裡的小錦囊,放到鼻下聞了聞,皺了皺眉頭,半晌才點了點頭,撫須道:&ldo;不錯,就是這個。裡頭加了麝香藏紅花等物,還有幾樣致活血化瘀的東西,是懷胎婦人的大忌,可用不得,這東西味道雖香,可是&rdo;大夫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蘇麗言平靜到有些冷淡的臉龐,剩餘的指責話就說不出來,這些東西混一起了,湊的香味兒可有催情的作用,估計是這夫妻倆年輕,成婚沒多久還貪閨房之樂,這會兒得到教訓了。大夫雖然有些同情,不過到底醫者父母心,那些難聽話不致這會兒說出來打擊她,可是厲害關係也要與她說個明白才是:&ldo;這東西老夫勸小夫人少用為妙,用多了,不止往後難有身孕,就算是有了,也極易滑胎,切記,切記。&rdo;蘇麗言突然間嘴角僵硬的翹了一下,原來,大夫人徐氏竟然是打了這個心,這東西,她剛在大夫人房裡時,不知道為何,下意識的就扯了下來握在手心裡,這會兒聽大夫這麼一說,心裡一股憤怒與怨氣交織,偏偏她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強忍著疼痛,就這麼安靜著,明知道大夫人不懷好意,可她卻不能說出來,說了,有人相信麼?大夫人要謀害她的孩子,不想要她懷孕,為什麼?說出去估計旁人都會說她發瘋了,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那可是大夫人的嫡親孫子,不要她這個媳婦,也不會不要孩子的,她吃了苦,反倒還得要打落門牙混血吞,偏偏元鳳卿這個明明是她最親近丈夫的人,她也不能說,因為說了,他不會去懷疑自己母親,反倒信任自己的。苦澀的笑了笑,蘇麗言突然間湧起一股怨氣,一股疲累來,這一切為什麼叫她給癱上了?她已經活得這麼小心翼翼了,為什麼總還是有人要生出這麼多事,肚子中的小生命來得好突然,走得也是這麼快,甚至她還沒來得及細細體味感受,他就這麼沒了。大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只留了元鳳卿與她二人在屋內,看著蘇麗言慘白的俏臉,那沾了血的羅裙還沒換,元鳳卿突然眼裡閃過一絲異色,轉身出去命人燒了熱水進來替她梳洗掉了衣裳c黃單等物,見她一直呆呆的樣子,卻是自個兒也坐在c黃邊,將她一手摟進懷裡,順手將那個大夫沒帶走的小香囊揣進了袖口裡,低聲問:&ldo;還疼麼?&rdo;蘇麗言呆呆的搖頭,疼只是那一瞬間而已,這會兒雖然還有些疼,可與那時相比,卻算不得什麼,她只覺得冷,渾身空落落的,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兒,偏偏她連訴苦的權利都沒有,她這個受害者,還要面對別人強顏歡笑,她心裡突然就生出一股憤怒來,勉強搖了搖頭,就再也維持不住那股子冷靜,一下子低垂著頭,安靜的靠在元鳳卿懷裡。她既不哭也不叫,更不鬧,元鳳卿倒沒遇過這樣的女人,心裡有塊地方軟了下來,他平素心硬手狠慣了,不管是誰,只要有礙於他的,他從來都是心狠手辣,這會兒這個姑娘被他摟在懷裡,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卻是不哭不叫,安靜得叫人心疼,元鳳卿想起那回陪她回門,回程時在馬車時上她的表情,突然間手臂抱得她緊了緊,也感覺不到蘇麗言吃疼,她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