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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示弱似的舉動,令元鳳卿眉頭微微皺了皺,雖然心裡有不悅,但也不追究,只是轉頭盯著跪在地上哭得肩膀不住抽動的玉珍,冷冷道:&ldo;出去。&rdo;他話一開口,玉珍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元鳳卿目光眯了眯:&ldo;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不在三少夫人身邊侍候,你就去外面跪著,跪到什麼時候想通了,不哭了再進來,如果想不通,那就哭死為止。&rdo;他這話一說出口,不止玉珍愣住了,連蘇麗言也嚇了一跳,雖然知道元鳳卿是個意志堅定,不為女人眼淚軟求就所動的人,可是這人心腸也太堅硬了些吧,玉珍好歹侍候過他幾年,如今翻臉,就跟翻書一般。雖然這玉珍不是個好人,但將心比心,如果是蘇麗言換到她這份兒上,面對自己心上人的冷言冷語,說不準也會覺得難受,這可是給她敲了一個警鐘,千萬得管好了自己的感情,她只能是元鳳卿的妻子,卻不是他的愛人,如果再多奢望,玉珍就是一個下場。雖然對玉珍的結果有些唏噓,不過也是一瞬間而已,蘇麗言隨即想到,玉珍要是一直這麼堅持著,她也用不著再到自己身邊,這姑娘雖然倒黴要吃些苦頭,不過總算不用來禍害自己,再加上她也算不得什麼好人,吃苦也是自找的,因此蘇麗言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誰知她太過高估玉珍的忠誠,元鳳卿說完這話時,顯然玉珍侍候在主子身邊許久,瞭解他的性格不是說笑,心裡雖然不甘,不過當下竟是狠了心叩頭:&ldo;奴婢知錯了,奴婢願意侍候在三少夫人身邊,求三郎君不要與奴婢生氣。&rdo;她剛剛還哭得心碎不已的模樣,如今又是溫順的同意了他的請求,蘇麗言原本嘴角小小的笑意有些發僵,看在元鳳卿眼裡,嘴角就扯了一下,極快的,又平復了下去,好似之前的笑意根本沒有存在過般,見玉珍識相,他滿意的點了點頭:&ldo;好好侍候三少夫人。&rdo;囑咐了這一句,元鳳卿也不再多說,只是別開臉,低了頭看蘇麗言:&ldo;時辰差不多了,先去蘭院請安吧。&rdo;蘇麗言嫁過來前三日時,因她是新婦的原因,規矩立得還不那麼嚴謹,因此晨昏定省都是直接去了太夫人的院子,可如今已經回過門,再度請安時,要先去大夫人的蘭院集合,侍候過婆婆了,再一道去梅院,這樣算下來花的時間要久了些,不比之前直接去梅院的時候,起碼要提早大半個時辰出門,因此聽元鳳卿這麼一說,她也就點了點頭同意。幾人來到蘭院時,大夫人正在與身邊的林嬤嬤說著話,院子裡還安安靜靜的,屋裡說話的人也不多,元鳳卿與蘇麗言夫妻倆先是站在院子裡頭,等到小丫頭進去通報了,這才往內院裡行去。許是來得早了些,大公子元鳳舉和二公子元鳳鳴還不曾到,蘇麗言一邊侍候了徐氏換了衣裳淨了臉面,兩位郎君才分別帶了家人過來。之前徐氏已經在蘇麗言的侍候下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少夫人郭氏和二少夫人趙氏都有些尷尬的站在一旁,雖然還陪著笑臉,不過看蘇麗言的目光就不那麼友好了,話裡話外都在擠兌她:&ldo;三弟妹可真是來得早,許是昨兒睡得好了,今日精神才比咱們來得要好。&rdo;說話的是大少夫人郭氏,一副笑咪咪的樣子,卻是在說蘇麗言今日一早沒來請安的事情。元鳳卿盯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郭氏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僵了起來,身子打了個哆嗦,尤其寒冬臘月被人迎面潑了盆冰水般,笑容也跟著勉強了起來,心裡懼怕元鳳卿,有心想再刺蘇氏幾句,卻是不敢再開口。郭氏原本出身河東懷遠候郭家,只是嫁到元家時,郭元兩家同氣連枝,兒女婚姻基本上是為大人家族做事之間搭的橋樑罷了,此次元家倒黴,郭家與元家這樣的親家都是屬於同一掛的皇子黨,自然也跑不掉,被當今聖上給連鍋兒端了,郭家比元家慘,家大業大,可這人口也多,拿不出贖人的銀錢,被判了流放,如今郭氏的家人,早不知道在哪個偏遠地區做了苦役,自然不像以前在婆家那麼有底氣,此次也算是嫁到了元家,沒有一併被流放,可是卻對婆婆丈夫等,更討好了些。往日侍候徐氏的事情,郭氏雖然不願意,可是為了討好婆婆,在元家活得更好,卻事事親力親為,二少夫人趙氏的情況也是差不多,都是靠著討好公婆丈夫過活,甚至她更慘,丈夫身子弱,隨時可能不保,到時要是不一小心做了寡婦,那日子豈不更是難受?她本身出身就不高,不過是看在元鳳鳴身子不好的份兒上,才高嫁了過來,如今家裡倒了黴,更是得夾著尾巴做人,平素裡就是討婆婆歡心,如今兩妯娌見自己原本做的事,被蘇氏搶了先,二人臉上神色都十分的不好看,不過郭氏沉不住氣,先當了那被打的出頭鳥,活該被三叔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