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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是怎麼判決的?”
“判決我們輸了。”
“我知道輸了。怎麼個輸法?都哪些方面輸了?輸到什麼程度?”
“這個……判決書我還沒來得及看,放在您的寫字檯上了。對了,今天還收到您的一包特快郵件,從美國來的,也放在您的房間裡。是不是馬上給您送到家裡去呢?”
“不用了,我馬上過去處理。另外立刻告訴吳律師,我們要上訴。”
姚綱放下電話,用力伸了個懶腰,猛然發現窗外漆黑一片,室內還亮著電燈。
怎麼還是夜裡呢?他忽然想起來,阿華昨天夜裡不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嗎?姚綱趕緊跑回睡房,睡房裡還亮著那盞紅光慘淡的床頭燈,可床上並沒有阿華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是自己做了一場夢,阿華實際上根本沒有來過?還是自己已經睡了一整天,現在已是第二天夜晚了?可客廳裡的燈是誰開啟的呢?是自己睡覺前忘記關了,還是自己剛才親手開啟的卻轉眼便忘記了?
姚綱走出睡房,卻又發現各個房間全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每一處都打掃得乾乾淨淨,所有物品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完全沒有了往日那種雜亂無章的感覺。姚綱開啟電冰箱,見裡面放滿了新鮮的蔬菜、水果和雞蛋,冷凍箱裡新添了一袋瘦肉、兩條魚和一隻處理得乾乾淨淨的肉雞。姚綱走進廚房,看到煤氣灶上有一鍋蒸熟的米飯,飯早已涼了,卻仍在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灶臺旁擺放著兩盤切好的蔬菜,只等著下鍋烹炒了……
姚綱看著看著,鼻子一酸,眼淚順著兩頰滾落下來,掉在地板上竟發出了“噼啪”的聲響。他撥打阿華的傳呼機,等了一會兒沒接到回覆。他再次撥通傳呼臺,報上了自己的手提電話號碼,然後穿好衣服,拿著手機匆匆走出家門。他要先去公司處理一下那些緊急事項,然後便去尋找阿華。他覺得自己一刻也不能沒有她了,他要讓她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一天也不再分離了。
姚綱才邁出家門卻又返了回來,匆匆跑到書房裡去取自己的筆記本,那上面記載有這個案件的程序和一些重要事項。他發現筆記本里的詩稿沒有了,卻留下了兩行阿華的筆跡。他猜想詩稿一定是被阿華拿走了,而她自己也想留下一首小詩,但不知怎麼只寫了兩句就不寫了。姚綱顧不得細想,拿起筆記本匆匆跑出家門,疾步向公司趕去。
街上行人如水,路旁燈火輝煌。沿途的幾家賓館張燈結綵,大堂前的聖誕樹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有一家富麗堂皇的大酒店門前還站著一位頭戴紅帽身穿紅衣的聖誕老人,笑容可掬地迎送著進出的賓客。顯然,聖誕老人是由人裝扮的,雪白的假鬍鬚遮住了他的大半個面孔,匆匆行人沒人能夠看到他的真實面目。幾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跑過來圍著聖誕老人嬉鬧,老人從他身後的寶囊裡掏出來一把糖果撒給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孩子,於是她們邊搶糖果邊發出一串串銀鈴般歡快的笑聲。
姚綱這才意識到,原來今晚已是平安夜,明天就是聖誕節了。
姚綱趕到公司後,整層樓黑洞洞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掏出鑰匙開啟自己的辦公室,又在牆壁上摸索著找到開關,開亮室內的日光燈。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馬小姐那張空蕩蕩的辦公桌和滿屋子悄無聲息的辦公裝置。過去馬小姐在這裡時,這些裝置都像有生命一樣,總在歡快而有序地運轉,而現在它們一個個都在沉睡,似乎永遠也不會再醒來了。就連那臺隔幾分鐘就要吱吱呀呀地忙著收發檔案的傳真機,此時也像斷了電一樣安靜地臥在那裡,它背上那厚厚的一摞顯然還從來沒有人翻看過的收件,似乎已壓得它窒息而亡,從此再不會為人賣命了。
姚綱心裡酸酸的,幾乎不忍再看下去,趕緊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他的寫字檯上也已堆滿了檔案,有下屬送來要他審批的業務檔案,有國外客商的來函來電,有各地友人寄來的成堆的聖誕卡。還有一些不知是私是公的函件,因是直接寄給他的便沒有被人拆閱過。這些暫時都顧不上看了,他首先要了解的是法院對那個幾千萬元標的的案件到底是如何判決的。姚綱剛剛伸手拿起那份大紅信頭的判決書,卻被判決書下面壓著的一份特快郵件吸引住了。啊呀,那不是羅筱素的筆跡嗎!
姚綱甩手把判決書丟在一邊,趕緊拿起了那份郵件,從筆筒裡抽出剪刀剪開塑膠郵袋,取出一隻大牛皮信封,信封裡墊著一張硬紙版,然後便是一疊信箋和一張八寸大的彩色照片。那照片是姚綱與筱素的結婚照,曾經掛在他們家中的牆上,每一個來訪的客人都會站在照片前看上幾眼,讚美幾句,後來筱素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