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到了姚綱面前。女孩中等略高的身材,油黑的長髮紮成一束垂在背後,迷人的身段健美中略帶嬌弱,苗條中飽含豐滿,似乎你以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目光、不同的心情來面對她時,必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
女孩有一副名副其實的瓜子臉,有了這副臉型,相信即使面部的其他部件有一些缺憾也難以掩飾她的美麗;然而,她那粉若桃花的臉上的每個一部件,卻又似乎都是經過精心挑選後小心翼翼地鑲襯上去的,單個看透露著精美,整體看顯示出協調。而她那對鑲嵌於烏黑娥眉下的杏眼,則更似凝結了造物的全部精華,看上一眼,那攝人魂魄的美的力量便會如雷電般擊中你的心靈,使你顫慄並屈服。
但是,那美麗的眼睛裡所閃露出的似憂似喜似遠似近的神情,卻可能使你因捉摸不定而感到茫然。
姚綱覺得女孩的形體和神態都有些似曾相識。難道她像羅筱素嗎?姚綱每日都在思念筱素,夢裡都在想,他希望哪一天筱素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有時他在路上看到一個背影貌似筱素的女人,心便會怦怦地跳上半天。
但這個女孩絕不像筱素,筱素總是一副歡快活潑的樣子,任何憂愁在她身上都是稍現即逝,絕不會在她臉上留下長久的痕跡。
也許,她像羅筱文吧?筱文已經死去十幾年了,姚綱已很少想起她,似乎早已淡忘了。筱文活著時與姚綱青梅竹馬,相愛多年,但直到死時她從未讓姚綱佔有過她的身體,從未給姚綱留下絲毫刻骨銘心的肉體感受。姚綱以為他的心早已完全為筱素所佔據,筱文已經不存在了。但是當筱素離開以後,姚綱有時卻又恍然覺得他所愛的也許從來就是筱文,筱素只是彼文的替身而已,雖然她倆是那樣的不同,但她們的身體裡畢竟流著相同的血液。
不過,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與筱文也不相同,筱文的眼神雖也是這樣的寧靜,但更多的是深沉的思考而少有憂愁;而這個女孩那總是帶著刮甜笑意的眼睛裡,分明埋藏著積沉已久的愁緒。
阿華看著姚綱也有些驚異。她明顯地覺察到面前的這個男人與她日常接觸的那些人很不相同。平日來桑拿浴消遣的男人,要麼滿臉冰霜趾高氣揚的,對按摩小姐一點兒也不尊重,吆五喝六指手劃腳,好像他扔給你幾塊臭錢你就得服服帖帖當他的奴隸;要麼兩眼邪氣嬉皮笑臉的,進到按摩房來便動手動腳地總想佔些便宜,還常常提出一些赤裸裸的要求。
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他寬闊的額頭、明亮的大眼睛和高聳的鼻樑都顯露出他是個精明幹練的男人,但他那白皙的麵皮上卻堆積著幾分羞澀怯懦的表情,隱隱告訴人們他本質上是個性情溫和心地善良的男人。不管是從他的眼神還是面部表情來看,阿華都敏感地覺察到這個人似有滿腹的心事和難與人言的苦痛。
古人所云“同病相憐”,看來真是一句至理名言。有著同一病痛的人最易溝通,最易相互理解和彼此同情。阿華僅憑視覺,已對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幾分好感。
二人互道過姓名,禮貌地寒暄了幾句後,阿華便讓姚綱俯臥在按摩床上,開始為他按摩,邊工作邊同姚綱一問一答地閒聊起來。
“喂,我說,你是幹什麼的?”
姚綱幾乎就要笑出聲來。這女孩子直來直去毫無修飾的問話,怎麼就像是從幼兒園的小朋友嘴裡說出來的?
“我嘛,我是做生意的。”姚綱用打趣的口吻回答她。
“你騙人!你哪裡像做生意的?一點也不像!”
“那你看我像幹什麼的?”
“要我看呢,你像是搞科研工作的,要麼就是在大機關裡做事的。”
“你這眼力還不錯嘛!我還真是搞科研的,同時也是在大機關裡做事。不過到你們這邊以後,科研搞得少了,機關也變小了,就是生意做得越來越多了。”
“那你以前在哪裡?”
“北京。”
“是嗎?你既然在北京工作,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聽她那口氣,好像姚綱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是不是老婆讓你來的?”
“不是。是婆婆讓我來的。”
“婆婆?你怎麼還會有婆婆?”阿華笑得幾乎直不起腰來了。姚綱也笑了。他知道這女孩子可能對企業機制方面的事瞭解不多,搞不清“婆婆”二字的真實含義。
“這麼說,你家裡人沒有跟你一起來?”阿華沒有對姚綱是否有“婆婆”予以深究,她可能把那當成了純粹的玩笑話。
“沒有。”
“那你家裡都有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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