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次來到這裡,第一次來是晚上,走到小巷盡頭,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名種各樣,光怪陸離的燈箱招牌把他包圍,什麼姐妹髮廊、芙蓉髮屋、名仕桑拿、淑女按摩等等、等等。小馬數過數,一共三十一家。這兒就是轄區內鼎鼎大名的“花街”,有的市民稱之為“雞鴨批發市場”,據說“女的靚,男的俊”,而且價錢是全市最便宜。
“那是前兩年的事了。我們已經清理過,基本上絕跡,因為不久也要拆舊建新,我們才允許繼續做些洗頭按摩的生意。”派出所陸所長這樣解釋。前三次是陸所長帶路,果然沒發現有人拉客,甚至對客人都視而不見。
陳士風的新工種,除了掃黃,還有打假、打拐、打傳銷、文化娛樂管理等等,表面上看,內容十分豐富,其實具體工作用不上他。他只負責佈置、檢查、評比、打分。他對這項工作並不熱心,一來不是興趣所在,二來容易得罪方方面面的人,尤其是巡警隊以及各個派出所。他循規蹈矩,按照領導的部署,突擊檢查幾次後,也沒心思再搞什麼“斬草除根”的計劃。每天帶領自願請求跟他的小馬,開車在轄區裡瞎逛,派出所、聯防隊、居委會、電影院、遊戲廳、網咖、新華書店。例行公事各處抽支菸,喝杯茶,或拿點小禮物,打發時間。
這一天路過“花街”,小馬放慢車速問:“要不要進去看一眼?”
陳士風不贊成也不反對,離下班還有段時間。小馬又說:“以前是陸所長帶路,我們自己去看看,不定有什麼發現?”
“好吧!”陳士風長長打個哈欠,“轉一圈可以收工吃晚飯了。”
“花街”的生意依舊冷冷清清,大多數店面沒有客人,一些姿色平庸的洗頭妹或按摩小姐在打麻將,聽聲音挺熱鬧,除了麻將聲音,少說有十臺音響在同時播放不同的歌曲。
“乾脆洗個頭吧?”坐了一天車,陳士風頭有些癢癢。
小馬說:“你敢在這洗頭?貴不要緊,就怕洗髮水是假貨。”
陳士風笑道:“怕出錢就明講,我請你還不行嗎?咱們挑一家最好的。”
二人有說有笑,進了一家看上去裝潢最高檔的髮屋。小馬望了一眼店名,進門就大聲說:“波王髮屋,真夠直接的。老闆,洗個頭多少錢?”
麻將桌旁的四個女人都沒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其中抽菸的胖女人摸了一塊牌才回應道:“洗頭十塊,按摩二十一個鐘點。白板!”出牌聲很響亮。
“一個鐘點是不是四十五分鐘?”小馬站到胖女人身邊。胖女人從口中取出煙,不耐煩地說:“知道了還問什麼?你們洗頭還是按摩?”問了兩句後,從外邊叫進一個洗頭妹為陳士風洗頭,繼續打牌。
小馬不洗,有意和胖女人說話:“老闆,好像生意很淡呀?”胖女人用鼻子哼一聲算是回答。小馬蹲到她身邊低聲說:“喂,我們老闆小頭也想洗。”胖女人斜眼望他,又取出口中的煙說:“洗小頭到大酒店去。”說完把已有牙印的煙塞入口中。
洗頭的陳士風跟受刑一樣,眼睛、鼻子、嘴巴幾次有泡沫拜訪,耳朵也堵了一大堆,衝頭時,襯衫又被淋溼了一大片。他一句話也不說,吹乾頭,給錢走人。
“就這樣走了呀?”小馬跟後跑出髮屋。
出了小巷,陳士風才答:“那你還想怎樣?真後悔不聽你的,洗個頭和洗澡差不多。唉!算我倒黴。快點去取車,我餓了。”
小馬站住不走:“打死我也不信這兒沒那玩意,一天幾個人洗頭?交水電費都不夠,別說養那麼多人,還有那麼貴的房租。喂,隊副,我們來盯一段時間看看,好不好?”
“行了!去取車吧,又不是殺人案,有什麼好盯的。去!”陳士風提不起興趣是一回事,剛才洗頭他就感覺到複雜,人家那模樣非但知道他們的身份,而且根本不把他們放眼裡,沒有靠山是不敢這麼做的,不定還是大靠山。
電話也不打一個,起碼在呼臺留言,賭氣也不是這樣子啊?
冷風中,唐建紅在陳士風家樓下站了半小時,先是怨氣十足,後來,慢慢地想到自己也不對。陳士風到學校找,穿一件皺巴巴的西裝,被同事、學生指指點點,兩人走在一起非常難堪。她說,你怎麼脫下制服像個農民。陳士風答,我家三代無產階級,配不上你們小資。這以後,一星期不聯絡。
“搞什麼鬼?手機老是關的,害得人家在樓下受冷。”
陳士風的車出現了,唐建紅先不驚動他,跟在他身後進電梯,有意裝不高興。
“嚇我一跳!”陳士風像兩人沒發生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