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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進入兩省交界的三不管地帶,路面崎嶇,車子顛簸,郎中保被驚醒。抬頭看車窗外,和蘭兵約好的木材檢查站遙遙相望。檢查站旁,停有兩三輛車,圍車而站的幾人中,除了洪衛東,還有陳士風的大舅子唐建國。
“麥先生,我們雖然在外省居住,可我們叔叔是縣委書記,他那個縣的大工程,這幾年全是我們做的。”
“是啊,麥先生,還有我們嬸嬸,她是工商銀行的行長,一兩千萬工程款,小事。”
“您要是把這八十公里發包給咱們兄弟,嘿嘿,什麼事情都好商量。”
“咱們這次來,是想請您親自到我們公司考查,我們有個十三層樓的工程馬上竣工,現在正是我們資金最充裕的時候。”
蘭兵兄弟想不到這麼容易就引得臺灣人上鉤。兩省交界處有四個縣城,兩人研究了一晚,選中一個道路複雜的縣城吹牛。從洪衛東提供的材料看,這個麥先生並不是搞公路的行家,和建築也沾不上邊,而且還是個窮光蛋,不過是騙工程分頭髮包罷了。果然,兄弟倆花言巧語一番,就乖乖跟他們上路,以為兩個冤大頭送上門呢。
租了一輛奧迪車,蘭勇駕駛,麥先生粗壯的黑臉保鏢,搶先坐上助手座。蘭兵只好和麥先生以及他的女秘書坐後座。這個省雖說是麥先生的老家,但蘭兵看他只有四十出頭,不會熟悉沿途的道路,黑臉保鏢也是一口臺灣腔,對經過的地方不聞不問。蘭兵擔心秘書小姐,這是個本地女人。好在秘書小姐暈車,吐了兩次後,靠在臺灣人肩上睡著了。
“哇,快到了!”秘書小姐醒來得不是時候,車子剛好到蘭兵兄弟選中的那個縣城路口。
“前面修路,也是我們的工程,現在做路比蓋樓利潤高多了。”蘭兵在途中想好了各種對應之策。
車子繼續前行,從後視鏡看,駕車的蘭勇越來越緊張。路面凹凸不平,已經進入兩省交界的三不管地帶,距離約好的木材檢查站不到五十公里。
“是不是走錯路了,怎麼拐這麼久?”秘書小姐醒來後,不再睡覺,一直望窗外。
“你很久沒來了吧?”蘭兵也渾身冒汗,“這是前年通車的環城路,我叔叔的前任腐敗得太過分了,為了多拿回扣,不惜拐個大彎。路面都不成樣了,所以我們才修那個路口。別急,馬上到。老勇,放點音樂,人家小姐不耐煩了。”
秘書小姐跟著音樂哼了兩首歌,突然大叫:“不對!是你們走錯路了,那個檢查站我記得,過去出省了。哈哈,你們兄弟倆怎麼搞的?”
“停車!”麥先生警惕地望蘭兵,“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助手座上的黑臉保鏢,不知從哪找到了一把螺絲刀,頂住蘭勇的喉嚨,車子停在離檢查站不到十幾米處。
坐在木材檢查站外成堆的廢棄木材上,每過一輛小車,郎中保都站起張望。洪衛東和唐建國想引他聊一些當兵的經歷,什麼夜視鏡、潛水槍、空降服、生存訓練、擒拿格鬥,等等問題。他大多推說不知道或忘了,兩人自覺無聊,才不再多問。
奧迪車駛進視野,郎中保又站起來,漸漸看清蘭勇叼煙的嘴臉,他提醒了一下還在調侃的洪衛東和唐建國,誰知車子還沒駛到檢查站就停住了。而且,駕車的蘭勇脖子歪歪,喉嚨上貼著一樣尖物。
“喂,喂!建國,快叫你的人。”洪衛東也看清車內的情況,興奮地推唐建國。“這是綁架,行兇,你們有事做了。”
“你,還有你!上車,開到前面去擋住他們的去路!其餘的跟我上。”唐建國吩咐幾個便衣警察,抽出手槍,準備去包圍奧迪車。
“喂!唐隊長。”郎中保攔在前頭,“車內有我的人,你們這樣上去,我的人會受傷的,能不能……。”
洪衛東打斷道:“郎兄,這也是沒辦法呀?那臺灣佬是個商人,我看不至於有生命危險的,最多傷點皮肉。你放心,醫藥費我全包了,再加給你們五萬的精神補償。”
“錢有個屁用!”郎中保惱火了,“頂住喉嚨的事,誰敢說沒有生命危險?唐隊長,能不能先想個辦法……。”
“郎兄,現在不是你在做生意,是我們在執行公務。開車!”唐建國白了郎中保一眼,粗暴地揮手要他讓路。
“快,快!”洪衛東在跺足叫喚,“他們要調頭了,快點攔住,快點攔住!”
“媽的,打輪胎!”唐建國舉槍瞄準奧迪車,卻見郎中保從身邊衝出,懷抱一根大腿般粗細的圓木,衝到奧迪車前,揚起圓木,奮力敲擊車頭,圓木一斷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