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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八日,達爾文離開了聖地亞哥,帶著一名嚮導和一名趕著幾匹騾子的人,好不容易才到達肥沃的馬伊普河河谷。
達爾文對於這種“愉快而又自由自在的”旅行方式是這樣描述的:“我們在有人居住的地方購到一些木柴,租用一塊牧場給我們的騾子吃草,並且在這裡露宿。我們自己帶著鐵鍋,在晴朗無雲的天空下,一面無憂無慮地安頓住宿,一面用鐵鍋燒煮我們的晚飯。當時,我有兩個同伴:一個是馬裡阿諾·貢薩列斯,他以前普伴隨我在智利旅行;另一個是阿里耶羅(趕騾人),他一個人趕著十匹騾子”。達爾文感到驚異的是,長著細腿的騾子競能馱運騾隊給它們裝載的如此重的東西(在平原馱運將近一百八十七公斤,在山地馱運將近一百四十二公斤)。
在科迪列拉山脈的主要一些河谷的兩側二至四公里的高處,升起了一片片由粗糙成層的礫石和沙土組成的階地。達爾文認為,這裡的地質現象和南美洲東岸的地質現象一樣,而南美洲東岸的地質史主要歸結為這些海岸在逐漸上升。上述階地的下端在科迪列拉山脈山口附近平斜下降,並不知不覺地同他早在從瓦爾帕來索出發的各次遊覽中所考察的那些與外界隔離的平原連成一片。他認為,這些階地是在海水浸沒智利的時候沉積下來的,這種浸沒也正象在目前地質時期海水浸沒智利更南的海岸一帶的情形一樣。
因此,達爾文無論是在他的地質論文中,還是在他的結論中,都是賴爾的熱烈擁護者,是那些認為科迪列拉山脈是一下子形成的災變論者的強烈反對者。從前山裡的河流在上游衝開河道,使沉積物在水流緩慢的入海口處沉積下來。這些階地就這樣產生了,並逐漸隨著高於海平面的陸地的上升,越來越向低處沉積,直到這些沉積物的地方一直達到現代海平面為止。灌溉科迪列拉山脈裡的現代盆地的河流,都是一些從很陡的山坡上流下來的特別混濁的真正山間急流。
正如我們所推測的那樣,當達爾文看到這些河流中的馬伊普河,在階地上衝毀自己的河谷時所產生的那些想法,同他在登上科迪列拉山脈時產生的想法一樣,在《考察日記》中得到了非常好的、幾乎是富有詩意般的表達:“當馬伊普河沿著巨大的圓石塊奔流時所發出來的咆哮聲不亞於海的怒吼聲。甚至在很遠的地方,也可以清楚地分辨出,在奔騰的河水的喧嚷聲裡面所夾雜的石塊互相撞擊的軋軋聲。在這條河的所有地方,不論白天或者夜黑,都可以聽到這些軋軋聲。這種聲音向地質學家雄辨地說明:被吸引到同一方面來的成千上萬塊石頭在彼此互相撞擊著,發出一種低沉的單調的喧囂聲。這正好象是時間概念一樣:已經消逝的每一分鐘,都是一去不復返的。這些石塊的情形也就是這樣:海洋對它們來說是永恆的;而它們的粗野的樂曲的每一個音符都在向我們宣告說,它們又向著自己的最後命運前進了一步”。
達爾文繼續說道:“如果有一種因素這樣經常重複地出現,使我們感到重複的次數多得難以確定……。那麼這種因素所引起的任何一種結果,只能夠被我們的頭腦理解為某種緩慢的過程的結果。每逢我遇見那些沉積到好幾千英尺厚的淤泥、沙子和礫石的地層的時候,我就發出感嘆,象現在的河流和現在的海岸這些因素是不能去衝出和積累出這樣巨大的沖積層來的。可是,從另一方面看來,當我聽到這些急流的泡哮聲,並且回憶大批動物種類在地面上消失,以及這些石塊在整個這段時間裡日日夜夜沿著自己喧囂的道路不斷向前推移的時候,我就暗問自己:有哪一些山脈,哪一些大陸,能夠抵擋住這種經常不斷的破壞力呢?”
三月十九日,達爾文在暗紅色的層狀懸巖中攀登時,遇到了好多群牛;牧人正在把它們從科迪列拉山脈較高的牧場那裡住下游驅趕。這是冬季將臨的預兆,使旅行者們不得不加快攀登的速度。借宿的那座房屋,位於聖彼得羅德諾拉斯科山山麓旁邊;在這座山的山頂上普發現有幾處礦場。總之,在智利北部的山區可以經常在礦產區發現礦石。
隨著向上攀登的高度的增加,植物逐漸減少,出現了一些漂亮的高山花,而禽獸和昆蟲卻幾乎見不到了。達爾文指出他在其它山脈尚未碰見的安第斯山脈所具有的特徵:“第一是河谷兩邊平坦的階地,這些階地有時變為狹長的平原;第二是完全裸露的險峻的斑岩山丘的鮮亮顏色,主要是紅色和紫色;第三是巨大的和接連不斷的象牆壁一樣的岩脈(把其它岩石切斷的礦脈);第四是一些明顯地分離開來的地層;在這些地層成直立狀的地方,就形成美麗如畫、奇特的中央高峰;但是在它們呈較傾斜狀態的地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