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無情劍客劍有情(第3/3 頁)

掐了自己妹妹一下，憐星酸酸的哼哼。

其他人都沒眼看的側過頭去，木婉清滿臉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自家姐姐這麼不知羞的行為讓她深以為恥。

一路順順利利的來到一處小河邊，路上沒有碰到鬼，連人也沒有碰到一個，這證明移花宮的保密措施還是很不錯的，兩位頂尖劍客決鬥的訊息並沒有外洩。

這條小河溝很窄，距離官道也有段距離，而且被一座小山丘阻擋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顯得很是荒僻，從茂盛的雜草就能看出來，平時少有人來此。

南星帶頭，驅馬直接上了山丘，七月十五是月圓之夜，銀白色的月芒灑遍大地。站在小山丘頂上，正好將河邊的情況一覽無餘。

聽到這邊的動靜，河邊兩人一起將視線投向山丘。

站在北邊，距離山丘較遠的是謝三少，他遙遙衝著南星一行人行禮，南星等人也都回禮。

南邊距離山丘較近的，是一身黑衣的燕十三，此刻他正抱著劍，坐在一塊石頭上，微微側頭看著南星一行。

沒有行禮，也沒有開口招呼，只是默默的看了過來。

南星咧嘴笑笑，抬手衝著燕十三一抱拳，燕十三輕輕點頭，然後緩緩起身，依舊一言不發。

看到燕十三起身，謝三少也打起精神，將心神完全收聚起來，握緊了手裡的劍鞘，緩緩抬腳向前邁出一步。

燕十三也緩緩向前邁步，不過走得很慢，腳步甚至顯得有點蹣跚，彷彿揹負著萬鈞重物，每一步都那麼艱難。

看起來燕十三顫顫巍巍的，好像每一步都很難，但是他每一步都堅定的邁了出去，然後穩穩的站住，又邁出下一步。

雖然兩人都不快，但是很快兩人距離就拉近到了三丈之內，這已經是劍客互相靠近的極限了。

“你先。”

燕十三的聲音有些乾澀沙啞，氣息也有些浮動，顯然狀態不會好到哪裡去。

謝三少猶豫了，燕十三呵呵輕笑，笑聲裡有著無比的自信灑脫，也有著一絲挑釁和輕視。

謝三少動了。

人們常常用劍出如虹來形容劍的速度，因為劍只要夠快，視覺中就只會留下一道光，看起來就像是虹。

那麼如果劍更快呢？

答案是視覺上會出現空缺，好像之前還在劍鞘裡劍，突然就出現在敵人的喉嚨上，觀看者會有一種我眼睛是不是出問題的疑惑。

沒有肆意蔓延的劍意，沒有巍峨如山的氣勢，沒有劍氣縱橫的風采，也沒有橫掃千軍狂放。

就是拔劍、刺！

南星彷彿看到了阿飛那個傻小子的咧著嘴笑的樣子。

謝三少這是返璞歸真，將所有的劍意氣勢都完全收攏，只有面對這一劍的燕十三才能明白這一劍的風采，而在不遠處圍觀的南星一行，根本沒法領略這一劍的神妙之處。

所有人，不包括李莫愁和邀月，都只覺得這一劍快！很快！極致的快！

“叮！”

一聲極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彷彿打碎了凝滯的時間，一道銳利的破空之聲隨即傳入眾人耳中。

隨後燕十三身後的雜草莫名的出現一道分界線，像是有一把無形的巨大梳子，將這些雜草梳理成了兩部分。

燕十三手裡的劍不知道何時豎立在胸前，亮亮的劍刃就緊貼在臉頰側，謝三少的劍被這劍刃格擋在外側，貼著燕十三的脖頸刺在空處。

死亡就在半寸之外，勝負不過毫釐之間，燕十三那老朽的心臟劇烈搏動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危險而又美妙，致命而又讓人沉迷，這，大概就是自己畢生所求。

命運給生命最沉重的宿命是死亡，我無法擺脫死亡，但是我能選擇如何去死，我能透過掌握別人的死亡，達成對宿命的挑戰。

雖然那很可笑，但卻是我唯一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