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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長嗎?!”說完,他在“檢查”上批示:“暫不要寫報告,以後需要寫時,再研究。”直到陳毅逝世,醫院負責人也沒有向中央、向周恩來交出一個字的檢查。
且說王少艾夫婦收讀張茜那封令人肝腸寸斷的來信後,心焦如焚、徹夜難眠。他們恨不能馬上插翅飛向北京,飛到二哥的身邊。陳重坤病急亂投醫,像傻了似的一改以往足不出戶的習慣,四出走門串戶,尋求治療癌症的民間偏方,還求親託友搞來了當時市面上不多見的雲南白藥寄往北京……在4月中旬,經王少艾向有關領導幾經爭取,終於取得了一個月的假期。
於是,陳重坤這才好不容易踏上了去北京的旅途。
葉劍英送來的兩隻芒果
1971年4月上旬,陳重坤單身一人赴京探望二哥。
按理說小妹到京了,也就是到家了,張茜應該領她去中南海才是(當時,陳毅家住在中南海懷仁堂西面“青雲堂”),可是,在那個非常的年月裡,連自己的小妹到家了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進入家門。
“沒有中央文革小組的批准,小妹你不能跟我回家。”張茜愁眉苦臉地不得不把實話告訴小妹。“是嘛?”陳重坤沒想到事情這麼嚴重。
“唉——”張茜嘆了口氣,“別說你了,這兩年裡,就連小侉兄妹回家探親,都要報領導批准,辦理留宿手續後方可進來呢。”“那,我可怎麼辦?”陳重坤急了。她知道北京301醫院不是一般醫院,平時輕易不讓外人探視,更別說留家屬住宿了。張茜一咬牙:“管它,我們先去和門衛商量商量,也許能行呢。”說到這裡,張茜就領著小妹來到了中南海門前,警衛班的戰士們冒著被處分的危險,破例同意小妹住進中南海。
陳重坤來不及把板凳坐熱,就與二嫂直接去了醫院,去探望那朝思暮想的二哥。多年不見,二哥老了,銀白色的頭髮已悄悄爬滿了他的頭頂,雖說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治療,他還是那麼胖乎乎的,但小妹明顯地看出二哥的神色是那麼憔悴、那麼不安。兄妹相見,陳毅格外高興。陳重坤更是悲喜交集,淚水一個勁地往下流。
要不是二哥二嫂一個勁催促她按時歸隊別誤期的話,她真想永遠與二哥在一起。在北京的一個月中,陳重坤只要一有機會來到二哥身邊,她就緊緊粘在二哥身邊不再離開了。特別是當醫生要給陳毅作檢查時,她更是一步不落地跟在二哥的左右。二哥不讓她跟著,甚至向她發脾氣,她也無所謂。因為她從醫20多年,多少懂一點醫學上的事,她不放心二哥的病情,她要在二哥旁邊親眼看一看、聽一聽才放心。
在中南海的時候,陳重坤就盡力幫二嫂分擔些家務。她知道二哥喜歡穿手工縫製的衣服。於是,她就與二嫂一起動手,用舊衣服為二哥改制了一套棉衣褲,縫製了一件綢睡衣和幾件內衣內褲。
一個星期天,陳毅向醫院請假回到了家裡休息。這天晚飯前,葉劍英元帥讓人給陳毅送來了兩隻芒果,還附了一首給陳毅的詩詞。陳毅戴上眼鏡一看,不由高興地哈哈笑了。
這天是小妹進京以來二哥最高興的一天,吃過晚飯,陳毅說:“我吃蘋果,芒果給重坤吃。”陳重坤堅持要大家一起吃。可是二哥二嫂就是不吃。陳毅故作生氣地對陳重坤說:“看你!讓你吃你就吃了唄。這芒果我們以後還會有得吃的嘛。”
當時,陳重坤是那麼開心地吃下了兩隻芒果。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二哥和二嫂從此再也沒有吃到芒果的機會了!
病榻上的陳毅說他想去當個教師
在陳重坤臨走的前兩天,張茜又把陳毅從醫院接回家住了兩宿,讓他們兄妹倆聚會的時間多一些,多說些心裡話。
也許是病中有閒,也許是為兇險的後事作個交代,平時很少牽動兒女情長的陳毅在這個晚上卻與小妹說了好多好多的家常話。那天晚上陳毅與陳重坤的談話,陳重坤終身難忘。
“小妹,還記得母親的死因嗎?”陳毅問。
“記得。”陳重坤點點頭。
“我對不起她老人家呀!”陳毅深深嘆了口氣,“在她老人家生病的時候,我也沒有辦法去看她。醫生說是中風,後來檢查是子宮癌呢。”
一聽二哥提及那個“癌”字,小妹慌了,連忙岔開話題:“母親還是年歲大了。84歲去世的,所謂的瓜熟蒂落……”
“不。”豈料陳毅不依不饒,“真的是癌症,下身出了許多鮮血才檢查出來的。父親在青少年時埋頭讀書,一輩子不管事,一切都是由母親操勞,也是年歲大了,聽說還有點痴呆症。父親活到87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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