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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溫有些感動,眼睛裡幾滴渾濁的老淚點點,握住王氏的手:“苦了你了。”
張鋒急得直跳腳,這兩人還有心思在這裡玩煸情!
“如父親執意不從,請恕孩兒無禮了。永成、仲業,將老大人縛了,送去濮陽!”
沒想到素來溫和的張溫如同一隻憤怒的猴子,居然一巴掌打在張鋒的臉上,頓時一道紅彤彤的五指印在白淨的臉上顯得分外刺眼:“逆子!欲陷吾於不義之地耶?吾誓死與老賊周旋!若要吾離這洛陽半步!當以頸血濺之!”說著,抽出隨身的劍,橫放在脖頸之上。
黃敘、文聘只聽張鋒的,但看到張溫這一手,不由得腳下一慢,怎麼也不敢上前了。
張鋒只覺得雙目一酸,兩淚熱淚滾滾而下,嗚咽著說道:“父親大人若執意如此,兒不敢相逼,只是恐無相見之日也。”
張溫也放緩了聲調:“兒啊,非是為父心狠,奈何天道如此,為臣者若為私而忘公,豬狗不如也。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吾兒可速去,若從此陰陽兩隔——汝便異日為為父報仇吧。”
張鋒這裡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忠君愛國,真的要做這種無畏的犧牲嗎?這個破儒家思想就是太守舊,太頑固,把人都洗腦成了對皇家的絕對忠誠,可是,這對整個民族,整個歷史有好處嗎?
張鋒想到這裡,雙膝跪地,重重叩了九個響頭,抬起頭來已是滿臉淚水:“兒不孝,現辭去,若董賊敢傷得父親半根毫毛,兒必點齊傾國之兵(注:這國是指的郡國,東郡),用董賊之首獻於父親奠上。”
狠心一轉身,“我們走!”帶著黃敘、文聘,黯然離開張府。
不過還不能就這樣走,張溫暫時還沒跟董卓正式翻臉,張鋒還能爭取一點時間,帶另一家人走——黃家。
張鋒三人把馬交給黃府門口的家僕,卻被告之相國有使者來了,正在裡面和黃琬會談。相國就是董卓了,他派人來做什麼?
正懷疑間,黃琬陪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走出來,執禮甚恭,那不是董卓的女婿,牛輔嗎?
黃琬對著牛輔行了一禮:“相國之令,黃某敢不聽耳。尊使直須回覆相國便是。”
牛輔得意洋洋的回了一禮:“如此便是自己人了,黃大人留步,在下告辭!”
等牛輔行遠,張鋒三人這才從臺階底下轉出來,叫住已轉身的黃琬:“岳父大人,這董賊派人來,卻是為了何事?”
黃琬聞言大驚,左右看了看沒有外人,便拉了張鋒的手道:“此處非是談話之地,且隨我來。”
“什麼,岳父大人準備接受董賊之令,出任尚書一職?”張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這倒底是什麼世界?同是至交好友,張溫願意以一己之力、血肉之軀去對抗董卓的暴政,而黃琬居然和另一個大臣荀爽,投靠了董卓,三人沆瀣一氣。這忠奸善惡、高下立判。
“賢婿試想,如今相國大人已是位高權重,天下無不敬仰,所謂‘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與相國大人作對,無異於以卵擊石。賢婿一身本事,若投效於相國,必受重用,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黃琬“語重心長”的勸道。
想不到這平時這慈眉善目的黃琬居然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平時忠君愛國的口號喊得響,關鍵時候馬上變了節,換了陣營,第一個跳出來為董卓搖旗吶喊!
張鋒強忍著衝上去掐死這老頭的衝動,平靜不動聲色的說道:“既如此,請見鶯兒一面,再作定奪。”
黃琬以為張鋒已經心動,笑呵呵的說:“如此也好,來人啊,帶張大人至小姐閨房。”
第三十六節 離心
同樣的房間,同樣的佈置,還是那張掛著淡黃絲綢帳的臥榻,還是散發著黃鶯兒最喜歡的淡淡檀香味的銅爐,黃鶯兒也還是坐在那張張鋒親手做的靠背椅上,但是此時此景張鋒的心裡已經大不相同。看著面前低頭不語的黃鶯兒,張鋒有一絲不好的預感:這個曾經拉著自己手的小女人,說著要看自己成為大英雄的未婚妻子,已經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
黃鶯兒仍是一身鵝黃淡裙,同色的腰帶隨便一個結便襯出美好身姿。纖手按在自己膝蓋上,粉頸低垂,露出一大片雪白。如雲般的螓首仍是不施粉黛,加上纖瘦的身子看了讓人更生楚楚可憐之感。
“鶯兒,我來……”張鋒好不容易打破這兩人間原來親密無間的沉默,卻正能說出這幾個字。
“我知道,你是想帶我走。”黃鶯兒抬起秀眸,長長的睫毛一長一合,有幾絲欺許,更多的是無奈。兩人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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