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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華飛笑笑,沒有答話,宋教仁又道,“華師長,鎮軍雖然舉動有欠考慮,但畢竟也是我革命軍一支。望華師長看在同為革命軍一脈的份上,既往不咎。否則在此國家民族危難時刻,同室操戈,自相殘殺,實為外族及清廷笑話。華師長深明大義,萬然不會做出如此親者痛仇者快之事。不如就看在宋某的情面上,各自收軍如何?”
華飛面色一僵,微微沉吟道,“宋先生,凡是把槍口對準我們的人,不論是誰,一律都是敵人。我們只是軍人,我們的眼中,只有戰友和敵人二字,其他一概不管!”
“是,是,是!”宋教仁連連擦汗,暗道這個華飛可真有些愣犟,一談到正題,他的口氣馬上就改變了。“華師長不愧為我民國的猛將也,只是鎮軍此事,也是源於誤會。畢竟大家都沒開槍,也沒有發生誤傷。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何?”
華飛略一考慮,抬頭道,“好,我同意。不過鎮軍必須放下武器,放行我的保衛軍一團!”
從徐紹楨那裡弄明白保衛軍的事情後,宋教仁有些難堪道,“華師長,其實鎮軍本不欲為難保衛軍一團。只是這南京藩庫庫銀,乃是民國國家財政。華師長一言不發,就把庫銀搬空。這……於情理上言,總是有些不合吧!”
“情理?宋先生,我敬仰你的為人,只是我沒有想到,你也竟然如此不問是非!”華飛顯得非常激動,上前大聲質問道,“我率領所部四千餘人,東進攻打南京,為的是什麼?還不是為了革命事業?還不是為了革命新政府!可是我的多少士卒,在攻城戰中死去。我生不能給他們帶來一個安寧幸福的生活,難道他們死去,我還要讓他們親人生活凋零,悽苦不堪嗎?我可以命令這些英雄男兒生前流血,難道我能讓他們,死後還要繼續流淚嗎?”
“不錯,我是搬空了藩庫裡的幾十萬銀圓庫藏。可是這些,大部分都是發給陣亡將士的撫卹銀。還有,這些活著的戰士們,他們英勇戰鬥,為南京的光復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我曾答應過他們,只要南京光復,我一定每人增發二十元的光復特別晌。難道宋先生,要讓我違揹我的承諾?去做一個無情無義,無誠無信的小人嗎?”
華飛的一連串大聲質問,聽得周圍的新軍一個個面色激動,頭顱昂的更加不可一世了。原來少爺攻打南京,卻是因為這個原因啊!沒想到少爺竟然還要每人發二十元的光復晌啊!只是他什麼時候說過?咱們怎麼不知道啊!
那句不能讓勇士們生前流血,死後還要流淚。更是聽得不少人熱淚盈眶,跟了這樣一個好少爺,好長官,就是讓咱死上千百回,咱也一滴淚不會流啊!
這些話,把宋教仁博得啞口無言。雖然明知道他在強詞奪理,但就是不好回駁他。難道,南京藩庫就只有幾十萬銀圓?算了,算了,先把目前的局面處置了再說。
“華師長所言倒也不無道理,只是無論光復晌還是撫卹銀,都該由政府來籌措的嘛。好吧好吧,幾十萬銀圓,就當是安徽革命軍下一年的軍費如何?待我去鎮軍那邊,勸他們放下武器,華師長可不要再令宋某為難。當知皆是為了革命事業,大家理想相同,一些分歧,還是用商量的辦法解決為好嘛!”
華飛見目的基本達到,哼了一聲表示預設。
宋教仁當即和徐紹楨趕過去,鎮軍那邊很快議論紛紛,先後猶豫地一個個放下武器。畢竟一個是同盟會的元勳,一個是第九鎮的統制,兩人過去甚至不需商量什麼,直接就可以向林述慶下達命令。
不少鎮軍士兵感到那個窩囊啊,二軍對峙,連個屁也沒放,就紛紛丟下武器。那個衰樣,簡直不能為外人道也。為啥同是革命軍,待遇差別咱就這般大呢!
見鎮軍紛紛放下武器,華飛當即派出一個營的新軍,協助保衛團護送藩銀去碼頭。自己則帶著新軍,氣昂昂地揚長而去。
見事情終於塵埃落定,宋教仁這才連連擦著脖子上的汗水。看著華飛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唉,這個愣頭青,還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啊!”
31 海軍易幟
卻說南京江面上的起義軍艦,在派出聯絡士兵後,很快就收到聯絡兵的稟報,革命軍第一師師長緊急集合所有新軍,率領主力全副武裝奔出南京城外!
什麼?集合所有主力?奔往南京城外?做什麼?難道想要武裝強行收編?沒必要這麼做吧,咱們都起義了,就等著你接受的訊息呢。稍微有點大腦的人,也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吧!
就在一眾艦長猶豫不定,考慮是不是起錨開航時,聯絡兵又傳來一個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