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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所匿必猶多。”榜掠弘魯夫妻,肉潰而死。以周度為阿庇,斬於市。
北漢遣兵寇府州,防禦使折德扆敗之,殺二千餘人。二月,庚子,德扆奏攻拔北漢岢嵐軍,以兵戍之。
甲辰,帝釋燕敬權等使歸唐,謂唐主曰:“叛臣,天下所共疾也,不意唐主助之,得無非計乎!”唐主大慚,先所得中國人,皆禮而歸之。唐之言事者猶獻取中原之策,中書舍人韓熙載曰:“郭氏有國雖淺,為治已固,我兵輕動,必有害無益。”
唐自烈祖以來,常遣使泛海與契丹相結,欲與之共制中國,更相饋遺,約為兄弟。然契丹利其貨,徒以虛語往來,實不為唐用也。
唐主好文學,故熙載與馮延己、延魯、江文蔚、潘佐、徐鉉之徒皆至美官。佑,幽州人也。當時唐之文雅於諸國為盛,然未嘗設科舉,多因上書言事拜官,至是,始命韓林學士江文蔚知貢舉,進士廬陵王克貞等三人及第。唐主問文蔚:“聊取士何如前朝?”對曰:“前朝公舉、私謁相半,臣專任至公耳。”唐主悅。中書舍人張緯,前朝登第,聞而銜之。時執政皆不由科第,相與沮毀,竟罷貢舉。
三月,戊辰,以內客省使、恩州團練使晉陽鄭仁誨為樞密副使。
甲戌,改威勝軍曰武勝軍。
唐主以太弟太保、昭義節度使馮延己為左僕射,前鎮海節度使徐景運為中書侍郎,及右僕射孫晟皆同平章事。既宣制,戶部尚書常夢錫眾中大言曰:“白麻甚佳,但不及江文蔚疏耳!”晟素輕延己,謂人曰:“金盃玉碗,乃貯狗矢乎!”延己言於唐主曰:“陛下躬親庶務,故宰相不得盡其才,此治道所以未成也。”唐主乃悉以政事委之,奏可而已。既而延己不能勤事,文書皆仰成胥史,軍旅則委之邊將。頃之,事益不治,唐主乃復自覽之。
大理卿蕭儼惡延己為人,數上疏攻之,會儼坐失入人死罪,鍾謨、李德明輩必欲殺之,延己曰:“儼誤殺一婦人,諸君以為當死,儼九卿也,可誤殺乎?”獨上言:“儼素有直聲,今所坐已會赦,宜從寬宥。”儼由是得免。人亦以此多之。景運尋罷為太子少傅。
夏,四月,丙戌朔,日有食之。
帝以曹英等攻克兗州久未克,乙卯,下詔親征,以李谷權東京留守兼判開封府,鄭仁誨權大內都點檢,又以侍衛馬軍都指揮使郭崇充在京都巡檢。
唐主既克湖南,遣其將李建期屯益陽以圖朗州,以知全州張巒兼桂州招討使以圖桂州,久之,未有功。唐主謂馮延己、孫晟曰:“楚人求息肩於我,我未有以撫其瘡痍而虐用其力,非所以副來蘇之望。吾欲罷桂林之役,斂益陽之戍,以旌節授劉言,何如?”晟以為宜然。延己曰:“吾出偏將舉湖南,遠近震驚。一旦三分喪二,人將輕我。請委邊將察其形勢。”唐主乃遣統軍使侯訓將兵五千自吉州路趣全州,與張巒合兵攻桂州。南漢伏兵于山谷,巒等始至城下,罷乏,伏兵四起,城中出兵夾擊之,唐兵大敗,訓死,巒收散卒數百奔歸全州。
五月,庚申,帝發大梁。戊辰,至兗州。己巳,帝使人招諭慕容彥超,城上人語不遜。庚午,命諸軍進攻。
先是,術者紿彥超雲:“鎮星行至角、亢,角、亢兗州之分,其下有福。”彥超乃立祠而禱之,令民家皆立黃幡。彥超性貪吝,官軍攻城急,猶瘞藏珍寶,由是人無鬥志,將卒相繼有出降者。乙亥,官軍克城,彥超方禱鎮星祠,帥眾力戰,不勝,乃焚鎮星祠,與妻赴井死。子繼勳出走,追獲,殺之。官軍大掠,城中死者近萬人。初,彥超將反,募群盜置帳下,至者二千餘人,皆山林獷悍,竟不為用。
帝欲悉誅兗州將吏,翰林學士竇儀見馮道、範質,與之共白帝曰:“彼皆脅從耳。”乃赦之。丁丑,以端明殿學士顏衎權知兗州事。壬午,赦兗州管內,彥超黨與逃匿者期一月聽自首,前已伏誅者赦其親戚。癸未,降泰寧軍為防禦州。
唐司徒致仕李建勳卒,且死,戒家人曰:“時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聽人耕種於其上,免為他日開發之標。”及江南之亡也,諸貴人高大之冢無不發者,惟建勳冢莫知其處。
六月,乙酉朔,帝如曲阜,謁孔子祠。既尊,將拜。左右曰:“孔子,陪臣也,不當以天子拜之。”帝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師,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孔子墓,命葺孔子祠,禁孔林樵採。訪孔子、顏淵之後,以為曲阜令及主簿。丙戌,帝發兗州。
乙未,吳越順德太夫人吳氏卒。
丁酉,蜀大水入成都,漂沒千餘家,溺死五千餘人,壞太廟四室。戊戌,蜀大赦,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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