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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亥,敕:“民有訴訟,必先歷縣州及觀察使處決,不直,乃聽詣臺省,或自不能書牒,倩人書者,必書所倩姓名、居處。若無可倩,聽執素紙。所訴必須己事,毋得挾私客訴。”
慶州刺史郭彥欽性貪,野雞族多羊馬,彥欽故擾之以求賂,野雞族遂反,剽掠綱商。帝命寧、環二州合兵討之。
劉言遣使奉表來告,稱:“湖南世事朝廷,不幸為鄰寇所陷,臣雖不奉詔,輒糾合義兵,削平舊國。”
唐主削邊鎬官爵,流饒州。初,鎬以都虞候從查文徽克建州,凡所俘獲皆全之,建人謂之“邊佛子”;及克潭州,市不易肆,潭人謂之“邊菩薩”;既而為節度使,政無綱紀,惟日設齋供,盛修佛事,潭人失望,謂之“邊和尚”矣。
左僕射同平章事馮延己、右僕射同平章事孫晟上表請罪,皆釋之。晟陳請不已,乃與延己皆罷守本官。
唐主以比年出師無功,乃議休兵息民。或曰:“願陛下數十年不用兵,可小康矣!”唐主曰:“將終身不用,何數十年之有!”唐主思歐陽廣之言,拜本縣令。
十一月,辛未,徙保義節度使折從阮為靜難節度使,討野雞族。
癸酉,敕:“約每歲民間所輸牛皮,三分減二;計田十頃,稅取一皮,餘聽民自用及賣買,惟禁賣於敵國。”先是,兵興以來,禁民私賣買牛皮,悉令輸官受直。唐明宗之世,有司止償以鹽;晉天福中,並鹽不給。漢法,犯私牛皮一寸抵死,然民間日用實不可無。帝素知其弊,至是,李谷建議,均于田畝,公私便之。
十二月,丙戌,河決鄭、滑,遣使行視修塞。
甲午,前靜難節度使侯章獻買宴絹千匹,銀五百兩。帝不受,曰:“諸侯入覲,天子宜有宴犒,豈待買邪!自今如此比者,皆勿受。”
王逵將兵及洞蠻五萬攻郴州,南漢將潘崇徹救之,遇於蠔石。崇徹登高望湖南兵,曰:“疲而不整,可破也。”縱擊,大破之,伏屍八十里。
翰林學士徐臺符請誅誣告李崧者葛延遇及李澄,馮道以為屢更赦,不許。王峻嘉臺符之義,白於帝,癸卯,收延遇、澄,誅之。
劉言表稱潭州殘破,乞移使府治朗州,且請貢獻、賣茶,悉如馬氏故事。許之。
唐江西觀察使楚王馬希萼入朝,唐主留之,後數年,卒於金陵,諡曰恭孝。
初,麟州土豪楊信自為刺史,受命於周。信卒,子重訓嗣,以州降北漢。至是,為群羌所圍,復歸款,求救於夏、府二州。
太祖聖神恭肅文武皇帝中廣順三年(癸丑,公元九五三年)
春,正月,丙辰,以武平留後劉言為武平節度使,制置武安、靜江等軍事、同平章事;以王逵為武安節度使,何敬真為靜江節度使,周行逢為武安行軍司馬。
詔折從阮:“野雞族能改過者,拜官賜金帛,不則進兵討之。”壬戌,從阮奏:“酋長李萬全等受詔立誓外,自餘猶不服,方討之。”
前世屯田皆在邊地,使戍兵佃之。唐末,中原宿兵,所在皆置營田以耕曠土。其後又募高貲戶使輸課佃之,戶部別置官司總領,不隸州縣,或丁多無役,或容庇奸盜,州縣不能詰。梁太祖擊淮南,掠得牛以千萬計,給東南諸州農民,使歲輸租。自是歷數十年,牛死而租不除,民甚苦之。帝素知其弊,會闔門使、知青州張凝上便宜,請罷營田務,李谷亦以為言。乙丑,敕:“悉罷戶部營田務,以其民隸州縣;其田、廬、牛、農器,並賜見佃者為永業,悉除租牛課。”是歲,戶部增三萬餘戶。民既得為永業,始敢葺屋植木,獲地利數倍。或言:“營田有肥鐃者,不若鬻之,可得錢數十萬緡以資國。”帝曰:“利在於民,猶在國也,朕用此錢何為!”
萊州刺史葉仁魯,帝之故吏也,坐贓絹萬五千匹,錢千緡。庚午,賜死。帝遣中使賜以酒食曰:“汝自抵國法,吾無如之何。當存恤汝母。”仁魯感泣。
帝以河決為憂,王峻請自往行視,許之。鎮寧節度使榮屢求入朝,峻忌其英烈,每沮止之。閏月,榮復求入朝,會峻在河上,帝乃許之。
契丹寇定州,圍義豐軍,定和都指揮使楊弘裕夜擊其營,大獲,契丹遁去。又寇鎮州,本道兵擊走之。
丙申,鎮寧節度使榮入朝。故李守貞騎士馬全乂從榮入朝,帝召見,補殿前指揮使,謂左右曰:“全乂忠於所事,昔在河中,屢挫吾軍,汝輩宜效之。”王峻聞榮入朝,遽自河上歸,戊戌,至大梁。
雄武節度使高允權卒,其子牙內指揮使紹基謀襲父位,詐稱允權疾病,表己知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