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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們揮揮手,“弟兄們,跟我上!”
就在率兵衝向元軍如林刀槍的時候,龐士瑞還不忘回頭給了老朋友一個抱歉的笑容:對不起,你揚州北面鄉下的家裡還有妻兒生死未卜,而我的父母親人都已死在元韃子屠城的刀下,所以請原諒我先走一步吧!
迎面而來的一群敵人,同樣是黃面板黑頭髮,但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橫向發展的身材和黃中帶著黝黑的面板也使人輕易分辨出,這是一群吐蕃武士——自八思巴被封為大元國師之後,吐蕃喇嘛僧人在中原橫衝直撞,此次忽必烈徵集天下各族戰士,於是許多吐蕃武士也投入元軍。
吐蕃戰刀彎曲如扭動的毒蛇,揮動之際從詭異的角度取人性命,比毒蛇更加毒辣,龐士瑞手中的步槍刺刀一記突刺被吐蕃武士閃開,然後那柄恐怖的蛇刃就從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向了他的心臟。
吐蕃武士臉上已浮現出殘忍嗜血的微笑,然而急速劈刺的蛇刃、能刺穿犛牛皮甲的鋒利武器,竟然在龐士瑞的胸口遇到了頑強的阻力,令人牙酸的金屬磨擦聲中,鋒刃在共析鋼鍛壓胸甲上綻起了耀目的火花,最終卻不能穿透,無法傷害到盔甲之後的身體。
這麼輕薄的鋼甲,怎可擋住如此勢在必得的一擊?吐蕃武士招式用老無法變招,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蛇刃發動再一次突襲,就驚駭的發現漢軍的刺刀刺進了他的左肋……
殺!漢軍士兵們三五名組成一個戰鬥小組,不停的突刺、收回,再突刺、收回,渾然不做任何格擋,任憑敵人的武器在自己身穿的鋼製盔甲上打滑,同時也任憑敵人將自己沒有盔甲保護的大腿刺穿、胳膊斬斷、咽喉切開……
就像一粒水珠被滴入大海,二十名漢軍士兵對當面衝下的成百三千名元軍士兵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只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漣漪,就被淹沒在了元軍的人潮之中,後方的漢軍士兵們眼睜睜的看著龐士瑞的身體被五六種形狀各異的武器刺入、切斷、撕碎……
殺呀!元軍千戶官舉起了帶血的戰刀,他剛剛用這把戰刀斬下了那個最難纏的漢軍軍官的頭顱,想起他領著二十人就敢衝向千軍萬馬的氣概,就不由得一陣膽寒:就算在大元軍中,這樣悍不畏死的勇士,也算得巴圖魯了吧?
不過,再勇武又怎麼樣,還不是作了我的刀下之鬼?千戶又為自己親手斬殺敵人成名勇士而自豪,那麼兇悍的軍官,至少也是位將軍!
他不知道,龐士瑞只不過是位小小的少尉副連長,投入漢軍還不到一年時間,當然,強盜永遠不會明白守護者的勇氣來源於何處。
殺呀,衝進漢軍陣中,用彎刀斬下他們的頭顱!千戶官和他麾下計程車兵們齊聲嚎叫,像一群惡狼橫衝直撞。
可千戶官的得意並沒有持續幾秒鐘,他的瞳孔忽然猛的縮緊:江岸邊的百餘名漢軍士兵,已列成了那種傳說中無懈可擊,令無數大元名臣宿將折戟沉沙的可怕陣型,許多黑洞洞的槍口,幾乎戳到了自己鼻子底下!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千戶官視網膜上留下的最後場景,就是隨著指揮官吹出短促的口哨聲,對面漢軍步兵陣列第一排計程車兵,槍口同時噴發出橘黃色的火焰,然後是灰白色的硝煙,再往後,他只感覺胸腹部微微一涼,就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
龐士瑞犧牲自己,為姜良材換來了集結整隊的寶貴時間,當一個連的漢軍士兵從分散的個人集合成一個小型方陣後,他們就不再是一百名有血有肉的人,而是一部嚴密、完整、高效的殺人機器。嚴苛訓練下精確到每一秒的裝彈、瞄準、射擊步驟,軍事技術優勝者的豐厚獎勵以及落後者必須承受的皮鞭,鍛造出的一部在軍官吹響口哨後就沒有任何私人感情,完全依照生物體條件反射行動的可怕的戰爭機器。
百名士兵發射排槍,茲~茲~茲~口哨聲不斷響起,伴隨著口哨聲,士兵們把一輪又一輪的彈雨潑向迎面而來的敵人,哪怕第一排計程車兵被個別衝近的敵人刺穿了咽喉,第二排計程車兵仍然機械的重複著發射動作,將步槍槍口伸到敵人鼻子底下,扣動扳機。
持續不斷的打擊使各族武士放慢了腳步,他們甚至開始有意無意的避開這段死亡區域,避開姜良材敢死突擊連的正面。
可更多的漢軍部隊在灘頭站穩了腳跟,一個又一個方陣逐步成型,加入了排槍齊射的奏鳴曲,清脆的槍聲和江面炮船不斷響起的城悶炮聲互相應和,在大江上下奏響了戰爭交響曲……
怎、怎麼可能!看著漢軍士兵悍不畏死,如飛蛾撲火般衝向數十倍的敵人,看著他們在垂死的時候拉響手榴彈和元軍同歸於盡,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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