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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沙糕,桂花沙糕,糖瓜沙糕~~”
忽然見遠處,幾個士兵從街道那頭過來了,江大郎嚇得亡魂大冒,挑著擔子就往小巷裡跑。
“別跑,賣沙糕的別跑!”士兵們拔腳就追。
媽呀,被這群兵大爺追上了,這百十斤沙糕不就填了狗洞?別看江大郎挑著擔子,人家是躲新附軍兵痞躲出經驗來的。 兩條腿跑得跟風車也似,肩膀上地擔子像生了根,絕對不磕磕絆絆。
從一個小巷子鑽進另一個更小的巷子,從東西向的巷子拐進南北向的巷子,江大郎輕車熟路的逃跑,若是原來,早把那些泡酒館、逛窯子掏空了身子骨的老兵油子甩下老大截兒了。 可今天撞了鬼,後面那幾個漢軍的兵。 明明不熟悉路,有時候還跑岔了,卻總能追上來,而且越追越近!
“老鄉別跑,我們買你地沙糕!我們給錢!”
聽見喊聲,江大郎差點沒笑出苦膽:當兵的拿東西,幾時給過錢?這些話。 只好哄鬼!更加快了腳步。
無奈挑著百十斤地擔子,就算熟悉地形,怎麼的也跑不過人家空手的,江大郎累得全身虛脫,恨不得甩了擔子,就算沙糕餵了狗!
可他不能啊!全家老小,都指著這玩意兒吃飯呢,失了本錢。 老婆和那些個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卻拿什麼餵養?
江大郎咬緊牙關,腳步卻無奈的慢了下來,忽然後面有人伸手按到他肩頭:“老鄉,跑什麼呢?咱們又不是不給錢,難道你對漢軍有意見?”
唉~全完了!江大郎渾身一震。 停下腳步,臉色比苦瓜還要苦:“老總,沙糕就送你們勞軍,這副擔兒是俺活命的靠山,千萬別給俺砸了!”
漢軍士兵一怔,俄而哈哈大笑起來:“你、你還怕我們不給錢?唉呀,跑這半天累不累啊,我們買什麼東西沒給過錢?”
後面幾個跑錯了路的兵,也陸陸續續地來了,聽得這誤會。 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他們在閩西粵東幾州待得久了。 當地百姓從來不躲自己的子弟兵,突然發現居然有人怕自己白拿東西不給錢。 都覺得跟大食國那啥夜譚有一比。
漢軍軍餉豐厚,超過同級的文官,琉球、汀漳泉梅的商戶,見了漢軍進門,都是笑臉相迎,拿出最好的貨物,掏空大兵的錢袋,這見了漢軍撒腿跑,真正是破天荒第一遭!
見老鄉要信不信的樣子,漢軍士兵頓時覺得委屈,一個個從懷裡摸出叮噹響的銀錢,“老鄉,你這挑沙糕多少錢,咱們全買了,絕對不講價!”
沙糕地原料,無非芝麻、麻油、熟豬油、白砂糖及精糯米粉,值得多少錢?這一擔,不過五錢銀子,江大郎還當這些兵戲弄自己,吞吞吐吐的說了價,卻見其中一人把銀錢往擔子上一放:“咱們沒東西裝這沙糕,老鄉替我們挑到城東北角,這一百塊錢,就是一兩銀子,全歸你了!”
這、這真是給我的?江大郎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哆哆嗦嗦的伸出手,卻不敢摸那白亮亮的銀錢。
“是給你的,千真萬確是給你地!”漢軍士兵不耐煩,乾脆拿起銀錢塞進了江大郎的手心。
沉甸甸的,還帶著漢軍士兵懷裡的體溫,這是大漢的銀錢,往日裡偶然在商人手上見過,今天則真真切切的放到了自己手上!江大郎摸摸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老總,去哪兒?”
惠州城東北角,江大郎發現,賣艾角的李四蛋也挑著擔子等在那兒了,另外還有個漢軍士兵,手裡提著個食盒,看食盒的標記,正是城南會仙樓的標記,旁邊頭髮花白地老頭,不正是會仙樓主廚趙一勺嗎?
奇哉怪也,會仙樓乃是惠州城第一等地館子,老師傅趙一勺更不得了,老百姓傳說他家的趙姓,還是當年先祖替大宋皇帝掌勺,一頓飯把病入膏肓地老太后吃得精神長了三分,這才賜的姓呢!
趙一勺是有名的早上皮包水、晚上水**,巳時三刻前在茶館吃茶,晚上一交戌時就下回回番客開的澡堂子,不在這兩個時間當中,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下廚的。
可今天出了奇,會仙樓開了三十年,趙一勺幾曾在辰時下過廚燒過菜?江大郎百思不得其解,當著這裡一大群漢軍士兵,卻不方便開口詢問。
東北角城牆炸塌的地方,擺起了一塊靈牌。 江大郎認不得字,也不曉得那是誰,只見漢軍士兵們開啟食盒,把一盤熱氣騰騰的梅菜蒸肉放在靈位底下,又從李四蛋擔子上取出艾角放在左邊。
一名士兵走向他地擔子,江大郎忙不迭的拿出沙糕,親手捧著要幫忙擺。 那士兵卻搖搖手不要他幫忙,自己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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