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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上的兄弟,但他冷漠的什麼也每做,任由胯下的戰馬,將鐵蹄踏到戰友的臉上。
這樣的軍隊,已絕對沒有可能返回身作戰。
逃生的希望只。剩下兩個:呂師夔的六萬步騎;或者回到廣州,和阿里海牙的一萬水兵、和廣州的八千新附軍會合,再沿江過清遠,經英德府慢慢退回韶州。
經此大敗,呂師夔恐怕會抱緊塔出的粗腿吧?指望他的援救,無異於痴人說夢。何況李恆從來不會把命運交到別人的手上,所以他選擇了回廣州。
廣州到揭陽,陸路千里,漢軍炮船封鎖東江,只能從上游繞道,又增加了路程。李恆到第四天傍晚,終於摸到了東江的江岸。
人困馬乏,整支隊伍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有計程車兵從馬背上下來,想到江邊喝口水,雙腳沾到地面,卻像麵條一樣的軟,靠著自己的馬兒,就躺地上去了,雙眼一閉將所有的鮮血和殺戮拋開,魂靈兒飛回了祈連山麓,於是,其中不少人就再也沒有醒來。
“主人,有船,這裡有條小船!”李福高興得想對天祈禱了,他在江邊的草叢中,發現了一條小小的渡船。
李恆牽著馬走上了渡船,船身很小,幾乎只能容得下一人一馬,李福知趣的扔掉了自己的馬,縮到了船角。
船身顯得更加擁擠了,李恆的眉頭皺了皺。
“大帥,帶我們走啊!”將士們哭喊著,想攀上這條生命之舟。
夏季山洪暴發,雖說東江上游水淺行不得漢國海船,但深的地方仍然沒過了頭頂,江流的速度也很快,党項人生在北方,素來不知水性,要他們遊過東江,簡直等於叫他們送死。
來的時候,紮了木筏竹排,現在漢軍就在五里之外尾隨,能讓你有空扎筏子?李恆乘坐的小渡船,頓時成了將士們唯一的希望。
“不得喧譁!”李恆手持鑌鐵彎刀,指著這些效忠於他的將士:“汝等扎木筏竹排過江,本帥在對岸等著,決不先走!”
得到這樣的命令,實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有些將士哀嘆著轉身離開,用彎刀、戰斧砍伐竹木,有的則在連日瘋狂的奔逃中失去了理智,不願意放棄這現成的小船,涉水攀上了船舷。
李恒大怒,揮刀斬斷將士的手指:“汝等違抗軍令,還記得祈連山下的父兄嗎?”
儘管蒙古人盡殺西夏王族,但仍有不少上層貴族僥倖逃脫,費聽捷利、野利長勝、細封嚴正,就是當年大夏國官僚貴族的後代。作為碩果僅存的皇族後裔,李恆透過他們、透過各部族的長老,在祈連山下仍然享有至高無上的威權。士兵們想到這些,只好壓抑滿腔的怒火,縮回缺了手指頭的殘缺手掌,忍著疼、含著淚,回到了岸上。
“哼,不服抬舉的狗東西!”李恆朝江水中啐了一口,親自拿起木槳,和李福一左一右將小船划向對岸。
此時,影影綽綽看到了漢軍士兵的身影,經歷了三天三夜瘋狂奔逃的党項人,齊聲大哭起來。
唯一讓李恆自豪的是,如此極端的困境,被漢人追殺數百里,他的部下還沒有人投降。事實上,他們自己也知道,對面的漢人將士不會接受他們投降。自從過江以來,屠戮的城市有常州、廣州、蒲田、興國等等二十多個,死在這支軍隊屠刀下的江南百姓數不勝數。如此巨大的數字,平攤到每一個党項人頭上,哪怕是底層最普通計程車兵,哪怕是隨軍的馬伕、廚役,也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罪孽,決不可能得到寬恕。
仇滅虜指揮漢軍圍成了圓弧形,不斷開槍射擊,把探馬赤軍趕到越來越狹小的地域,就像一根絞索套在了探馬赤軍的脖子上,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收緊。
連日追擊,漢軍也累得夠嗆,但他們的條件,比探馬赤軍好得多:
党項人根本不可能抽出時間搶劫,只能啃隨身攜帶的黃豆,人吃馬嚼都是那一小袋;各村寨的百姓,卻自發的“簞食壺漿以迎王師”,當然,王師會給他們一些亮閃閃的金屬。
党項人一直亡命奔逃,漢軍則把人員分作幾班,輪流跟在後面揍他們的屁股,另外的人就能得到一些休息。
更何況,党項人是在離家鄉萬里之外作戰,漢軍卻是為了保家衛國,守護古老民族的最後領土,雙方的鬥志,本來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
所以他們的體力和鬥志,到現在就有了巨大的差距。漢軍士兵下馬,有條不紊的裝彈射擊,幾千人緊密結合在一起,構成了一部精密的戰爭機器;党項人則像沒頭蒼蠅似的亂衝亂撞,有人想上馬衝鋒,馬兒卻兩腿一軟趴在了地上,將主人摔了個嘴啃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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