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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仁慈的讓他的腦袋繼續在脖子上多呆了兩年,但現在,我決定收回屬於我的東西。”
有錢不要,非得。人頭,這不是鬥氣嗎?你個色目混帳,為了一口氣,生生要殺掉漢人百姓,簡直沒有人性!郭守敬心頭大罵,卻束手無策——讓他觀察星相運轉,興修水利工程,設計城池監造火炮,那是輕車熟路,玩心計鬥陰謀,只怕他還不如縣衙門裡,不入流的錢糧小吏。
“好,一人做事一人擔,既然王老哥三年前簽下生死狀,還不上錢就拿人頭抵債,咱們還有什麼說的?”青年公子側身讓開:“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取他人頭的。”
王三太看著年幼的兒子,面色蒼白,小男孩在父親的懷裡哭得撕心裂肺,直讓人揪心,艾哈買提一聲令下,蒙古武士拔出腰間的彎刀,獰笑著逼了上去。
圍觀的百姓們,對色目番商和蒙古武士,敢怒不敢言,這裡可是大元朝的天子腳下,怯薛親衛、四十八衛計程車兵四處巡邏,誰都想和番商拼命,但誰都惦記著家裡嗷嗷待哺的幼子,辛苦縫補的妻子和垂垂老邁的爹孃……
難道就這麼讓王三太,在大家眼皮子底下被殺嗎?眾人又心有不甘,更有些人,把怒火轉移到青年公子身上,既然站了出來,如何不善始善終,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就在蒙古武士桀桀怪笑著舉起屠刀的時候,青年公子突然叫道:“且慢!”
艾哈買提皺著眉頭,胖胖的臉擠在一塊:“又怎麼了?”
“是這麼回事,”青年公子很傻很天真的問道:“我想問問,砍下他的腦袋,會不會流血呢?”
這不是屁話嗎?!老百姓噓聲一片,連郭守敬都想,莫非這個衣飾華貴的翩翩濁世佳公子,竟是個得了失心瘋的?把人腦袋砍下來,還能不流血嗎?
艾哈買提笑得全身肥肉像波浪一樣的抖,差點沒背過氣去:“公子爺,您沒見過砍頭吧,這殺人砍頭,要不流血,只除非這被砍的,不是肉身,是泥雕木塑的!”
“哦,原來砍頭一定要流血啊!”青年公子一拍鵝毛扇,似乎恍然大悟:“然則老兄和這位王大哥籤的契約,並沒有說要把血帶著嘛!”
這、這、這,艾哈買提呆了半晌,氣焰不如開始那麼囂張了:“我只要人頭,不要血。”
“那好啊,你只能命人砍下王大哥的人頭,但不能沾上一滴血!”
青年公子一說完,圍觀的上百群眾,立刻明白了這裡頭的道道,齊聲叫起好來:“對,這位公子說得對!只能帶走人頭,不能沾上一滴血!”
要砍人頭,怎麼可能不沾血呢?兩個蒙古武士愣在當場,手裡的彎刀舉起來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大眼瞪小眼,拿不定主意。
大都駐軍十餘萬,料這些老百姓也不敢民變,艾哈買提幹脆耍橫了,“設若本老爺帶走了一滴血,又能如何?”
百姓們啞然,蒙古人、色目人橫行霸道,殺人害命、搶劫財物、淫辱婦女,誰又能拿他們怎麼樣呢,這天下,是一二等主人的,我們只是三四等的奴隸呀!
“帶著一滴血,就讓你還十滴血!”青年公子的話,擲地有聲,彷彿有一種力量,帶著死亡氣息的力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連兩個殺人無數的蒙古武士,也感覺到一絲寒意。
身穿三品官服的郭守敬,一振袍袖:“人頭是人頭,人血是人血,今日人頭隨你取,若是讓這位王老哥流了血,本官教你血債血償!”
一向不問世事的欽天監正動了真火,他甚至在想,剛剛替大元皇帝改造御花園,設了地火龍,憑著這點子功績,把今天的事情包下來,想來不至於有什麼問題。
畢竟是大元朝的正三品官職,他的話一出口,百姓們就歡呼起來,南城百姓多是金朝漢人遺民,把在大都欺壓百姓的漢官們視為漢奸叛徒,但今天,這“漢奸官兒”,似乎也頗有幾分良心。
艾哈買提見有了來路不明的貴介公子、加上位不知道什麼職事的三品漢官插手,也心頭髮毛。他無非是和當朝平章政事、財政大臣阿合馬有那麼一點子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關係,才在市井橫行霸道,要論朝中局勢、風雲變化,根本不是他這種層級的番商能接觸到的,三品大員,哪怕是漢官,也足以鎮住他了。
心虛的番商,色厲內荏的叫道:“老爺放他一馬又如何?本老爺不要人頭了,叫他慢慢還錢,累死這可惡的哈爾比!”
還錢嗎?郭守敬又想摸出錢袋,替可憐的王三太還了算了,哪知道那位青年公子一伸鵝毛扇,攔住想走的艾哈買提:“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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