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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風斬釘截鐵的道:“四大汗國,必須全部消滅,華夏的敵人,我要一一斬下他們的頭顱!然後沿著蒙古西征同樣的路線,去‘解放’那些被壓迫的西域各族——到時候大漢兵威之下,從玉龍傑赤到伏爾加河畔,傳檄可定!”
說到“解放”兩個字,楚風嚴肅的面容就帶上了幾分揶揄的笑意,趙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她笑道:“就像解放南洋諸島上的猴子們?”
“當然,漢商業協會很高興的,我們把原料產地和傾銷市場擴大許多倍。”楚風點點頭,大漢帝國把南洋猴子們從頭人、酋長、大毛拉手中“解放”出來,然後就成了大漢的廉價勞動力、剝削物件,但不管怎麼說,土人的生活終歸比過去好了很多,稱之為解放,倒也不算沽名釣譽。
“那麼,我們還有多長的準備時間?”受楚風的感染,陳淑楨嚴肅的面色也變得,“四川第二師、遼東的騎兵師、金剛師,還有時間進一步擴充嗎?”
楚風扳著手指頭算道:“四大汗國有遠有近,還得算上忽必烈傳檄使者過去、各汗國再動員軍隊的時間……那麼,海都的大軍就在杭愛嶺一線和元軍對峙,他最快五個月就能到;伊兒汗要翻越蔥嶺,不管走天山南路還是天山北路,至少得七個月;金帳汗嘛,當年拔都西征,春天從蒙古草原徵調軍隊,秋天就到了伏爾加河,那麼他從伏爾加河畔的拔都薩萊城到長城沿線,當在一年之內。”
“一敗再敗,忽必烈這位天之驕子早已膽寒,他決不會犯分兵冒進的錯誤,這一次,他一定會等到四大汗國的軍隊全部集中,才以蒙古帝國的全部力量發動進攻。”陳淑楨冷笑道:“距張珪敗亡、漢軍兵進中原已有了四五個月,忽必烈的使者早已到了波斯,也就是說,咱們從現在開始,還有八個月的時間厲兵秣馬。楚兄何不早發徵兵敕令?”
楚風苦笑了一下,實際上他也未嘗不有猶豫,現在集中兵力發動攻勢,雖然時間比較緊,還是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在漠北各大營駐軍和海都來援前,驅逐蒙元出大都,然後穩固長城防線,像大明王朝那樣依託長城和蒙古草原上的敵人打拉據戰——這樣也最穩妥,短時間內漢軍子弟兵付出的犧牲也最小。
劣勢就是無可避免的讓蒙古帝國在漠北得到喘息的機會,讓戰爭成為曠日持久的消耗戰,而目前的大漢帝國,正是華夏文明從陸地走向海洋,從小農經濟走向資本主義的關鍵節點,這樣的消耗對它會產生什麼樣的負面影響?楚風不願意去賭,但他知道,後世孤懸海上不受外敵威脅的大不列顛完成了工業**成為日不落帝國,而遭受金帳汗野蠻侵襲的俄羅斯,直到二十世紀初還是一個扶木犁的農奴國家!
放棄北驅蒙元的時間視窗,把寶貴的時間用來擴軍備戰,執行消滅四大汗國主力部隊的計劃,冒險的成分就大得多,此戰漢軍兒郎付出的代價,也遠遠大得多!
正因為遲疑未決,楚風才以釣魚來平息心境,試圖解開那團亂麻。
“這樣的危險,值不值得去冒?這樣的代價,值不值得付出?我賭的不是個人榮辱,而是華夏國運,千萬人的生命吶!”
楚風喃喃的唸叨著,作為一個後世安定社會中成長的大學生、小白領,被命運之舟扔到了宋末這個華夏陸沉的亂世,趕鴨子上架般建立軍隊護衛百姓、創辦學校傳播文明的火種、興辦工商富國強兵,和傳說中的文天祥、陳淑楨、陸秀夫、張世傑、陳宜中發生了種種交集,心智閱歷也逐漸成長,但帝國越大、壓在肩頭的擔子越重,個人的一個決定就能決定歷史的走向、文明的盛衰和千萬人的生命,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怎麼不讓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呢?
地位越高、責任越重,看著市面上越來越繁榮,看著大街上熙熙攘攘,南來北往的人流,看著小學校中天真可愛的孩子,那種乾坤一擲,以天下蒼生為賭注的豪情壯志,只怕是全無心肝的惡魔才能生得出來!
“楚兄,相信自己。”陳淑楨的臻首靠到楚風肩上,深情的道:“當年往空坑援助文丞相,李恆勢焰方張,其後張弘範五路四十萬大軍進剿閩廣,在石鼓山以各山寨民軍抵擋張弘範長驅萬里的鐵騎,還有如天神般不可戰勝的伯顏丞相,不都被大漢踏在了腳下?君統大軍,妾為前驅,有漢軍虎賁數十萬,有陸猛以下名將如雲,必能戰而勝之。”
趙筠則伸出白玉般的柔萸,輕輕握住了楚風的手,“小時候常聽父王說,高宗南渡之後,小朝廷偏安苟且,把長江當作天塹,只知道暖風吹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然則蒙古帝國未滅,狼居胥未封,漢軍止步於長城之南,和小朝廷偏安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