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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風吹過,元軍無不激零零打了個寒顫——誰不知道李閻王大名?落到他手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傳說中什麼鴨兒浮水、紅繡鞋、仙人指路、請君入甕,林林總總叫人不寒而慄!
“你們這些人嘛,照我說都是死有餘辜,可大漢皇帝宅心仁厚,給你們一個機會,逢五個抽殺四個,放一個逃生。”
若說全都殺光,元兵們自然要人為自戰拼上一把,可五個中活一個,不,哪怕十個能活一個,以他們現在的心境,就不會拼命——這便是人性的弱點,千年不變,就算萬分之一那麼渺茫的機會,也比沒有機會好得多。
“不,這不公平,我女真人是最強悍的戰士,北元滅了我們大金,如果大漢皇帝需要,我們可以替陛下效力,打蒙古人!”蒲察合安跪下,指天發誓。
對,五分之一的機會,憑運氣實在太不確定了,倒不如憑本事好!回鶻士兵也跪下道:“我們只是為了金錢才替蒙古大汗效力,只要能饒命,我們情願歸順大漢,以胡大的名義起誓,永不背叛!”
蒙古士兵頓時急了眼,呼啦啦也跪下道:“請李大人轉告陛下,我們蒙古人也有不少在遼東效忠大漢,忽必烈只不過是個欺世盜名的偽汗,我們請求您給個機會,殺上汗八里,消滅偽汗!”
好嘛,前些天忽必烈還是他們的大汗,現在就成了“欺世盜名的偽汗”,漫說楚風不相信,就是半個月之前,哪個蒙古武士會想到,驕傲的武士會跪在漢人身前,對自己的大汗破口大罵?
然而形格勢禁,自從譁變抓張珪,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到現在是半步也退不得,只好對不起鐵木真他老人家了。
“嗯,女真武士,党項鷂子,契丹勇士,還有回鶻、蒙古的戰士,究竟該饒誰呢?”李鶴軒撓著腦袋,拿不定主意。
“饒我們,蒙古人最強悍!”
“我們契丹武士最忠心!”
“胡大在上,穆斯林不撒謊,回鶻武士最強!”
此次南征的探馬赤軍,和以前不同,是北元朝廷以第一等蒙古人身份和下江南大肆劫掠為誘餌,徵召的各族軍隊,他們配合訓練的時間還不到半年,民族差矣形成的矛盾,在勝利時固然能壓下,於極端情況下,卻輕輕一煽動就熊熊燃燒。
各族武士們怒目而視,互相拔刀按劍,有人已開始動手動腳推推搡搡……
李鶴軒笑得很愉快:“那麼,好吧,契丹、回鶻、党項、女真和蒙古,五族的戰俘,只能活下一族!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半小時後,漢軍將會清理這片地方。”
“不,不要動手,這是他的陰謀……啊!!”細封步瀨突然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從他的肚子上,冒出了一截帶血的刀尖。
貌似憨厚的女真武士蒲察合安,還是那麼憨厚,他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唇:“對不住了兄弟,你是党項人,而我是女真人……”
“好!”李鶴軒大叫起來,用扇子指著蒲察合安:“放他出來,給他肉和酒!”
嘿嘿,蒲察合安咧著嘴笑得很開心,他鬆開手,任細封步瀨的屍體直挺挺的倒下,然後快步跑向漢軍陣列,跑向希望的彼岸。
不是假的,大漢朝廷從來說話算數!圍困中的武士們,眼睛霎時紅得可怕,他們揮動著武器,互相殘殺,就像一群絕境中的惡狼,只有吞下夥伴的鮮血和肌肉,才能維持自己的生命。
血肉橫飛,屍體枕藉,各族武士們殺得不亦樂乎,有人肚破腸流了還在拼殺,有人失去了武器就用牙齒咬,勇猛頑強的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和漢軍作戰。
“嗯哼,我想,要是和咱們作戰的時候,他們也有這等不死不休的氣概,只怕漢軍的傷亡還得加上三成吧?”楚風笑嘻嘻的摸了摸鼻子,對巢車上的李鶴軒一豎大拇指。
文天祥怔怔的看著陣中,三萬多元軍官兵,本是並肩作戰的同伴,現在卻像一群發了瘋的野獸,互相撕咬、互相吞噬,他們血紅的眼睛、扭曲的面容和興奮與絕望交織的吶喊,組成了人間最可怕場景,就算修羅煉獄也不過如此。
他顫聲問道:“這就是文明徵服野蠻的方法?”
楚風聳了聳肩膀,看著獸性大發的元軍,不屑一顧的說:“李鶴軒,不過是引發了他們的獸性而已,這樣的獸性荼毒了淮揚百姓,傷害了華夏無數和平居民,我們只不過利用他們的獸性,讓他們自我毀滅罷了。”
還不到半小時,能站著的元軍就不多了,最後剩下的是蒙古兵,不到一千。
“我想,就處決俘虜這件事,我已經替兵部節約了九成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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