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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咱們回家,”顧秀才領著家人就往回走,“咱們不走了!”
第150章 說降
漳州西門,出城的被堵得嚴嚴實實,城北塵頭大起,害怕是韃子兵來了,百姓們哭天喊地,人人切齒痛罵知府何清是個昏官、傻蛋。
何清才不笨哩,他聰明得很。 還在之前五天,他就收到了元朝福州宣慰使王積翁的親筆信。
王積翁本為宋朝的福建制置使,降元后官拜中奉大夫、福州路總管、福州府尹,張世傑前番兵勢大振,他開城假意反正,等唆都鐵騎一到,便暴露出漢奸的可恥面目,協助唆都殺害了張世傑麾下留守福州的兩千淮軍,福州一失,正在南劍州與南下元兵相持的張世傑腹背受敵,又斷了糧道,只得走山路退回泉州。 正是王積翁的背叛,導致宋軍在福建一線的全面潰敗,大好形勢付諸流水。
忽必烈招降納叛,對王積翁這樣的反覆小人也曲意容留,不但不加罪,還升他做福建道宣慰使。 王積翁頓時感激涕零,只覺得君恩深似海,臣忠重如山,骨頭都輕了二兩,不好好報效一番,怎對得起大元皇上的厚愛?正好,老朋友何清現任漳州府,如能勸開漳州,豈不是大功一件?他趕緊寫了一封信,叫家人密密的藏在身上,潛到漳州送給何清。
“大元廣被天下、奄有四海,此天道已改、天命已移,故宋享國三百年,氣數已盡……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仕,賢弟斷斷不可沉迷。 大元皇帝雄材大略,新得宋土正要擇人而治,愚兄之不才,尚有高侯美官,以賢弟之名望,必有公卿之分。 賢弟之榮華富貴,愚兄以全家擔保。 唆都大元帥亦掃榻以待,願賢弟速作決斷。 切勿遲疑!”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何清與王積翁這種狗漢奸交往,他自己是個什麼玩意,也就可想而知了。
正在府衙裡團團亂轉發愁的何清,得了這封書信,賽如撿了活寶。 頓時漫天愁雲慘霧都消散,紅彤彤地太陽頂在頭上。 他看了書信,只覺得王積翁字字句句說到了自己的心坎上,真真算得上個知己:宋朝都到了這份上,何苦替它賣命?都說元韃子戕害百姓,好歹我是投降過去的官,獻了偌大一座漳州城,他不但不會害我。 還要封我個大大的官呢!至於百姓死活,關我屁事!
原本擔心韃子打來了抵擋不住,害怕丟掉性命的何清,打定了主意要投降。 死亡的威脅一去,投效新朝、搏個功名利祿的心又活跳跳、熱辣辣地升起來了,一不做、二不休。 乾脆勒著守城的官兵一起投降,如能帶著八千兵投靠大元,這功勞又比獻一座空城大得多了,說不定,將來位分還在王積翁之上呢!
何清說幹就幹,立刻傳令軍中心腹到府上議事。 等人到齊,他就和心腹們說:“各位,行朝棄了泉州,我們漳州就頂到了元朝大軍地當面。 如今該怎麼辦,還請大家拿個章程。 ”
恩主不說該怎麼“守”。 怎麼“戰”。 而是說的怎麼“辦”,這些人就明白了幾分。 既然是何清提拔的心腹,自然是他一路人,各位互相瞧瞧,開口道:“元兵勢大,恐怕不容易守下來……”
何清假惺惺的道:“我家世受國恩,本應與城同殉,然而百姓無辜,為合城生靈計……”
底下有個新提拔的軍官叫做宋金剛,平時仗著幾分勇力,很得何清的歡心,此時剛吃了酒來,臉還是通紅的,瞪著眼睛叫道:“恩主說什麼幹,我們就怎麼幹,哪個龜兒王八蛋敢說個不字,咱們送他回姥姥家!”
何清被噎得難受,他吞吞吐吐半天,就是想有人能體察自己一番苦心,先把“投降”兩個字說出來,自己也好就坡下驢。 現在這姓宋地把話說死了,人人都道“悉聽恩主鈞令”,豈不是逼著自己說那兩個字?家中幾代宋臣,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奈何手下這幹人精,沒一個有擔待的,眼巴巴的看著何清,就盼他親口說出。 沒辦法,他扭扭捏捏的道:“照說,咱們便如興化那般死守,將來改朝換代,史書上也不過死忠殉節四個字的評語,為了這四個字,送掉全家老小、合城百姓性命,確實有些划不來,再者嘛,生靈塗炭,似乎也有違上天好生之德。 本官的意思、這個、不如降了吧。 ”
聽說個降字,堂下一撥官員都鬆了口氣,人人都說恩主大人悲天憫人,是菩薩心腸,更有見機快的,就拍起馬屁,說什麼大元天下正朔,恩主棄暗投明,將來封侯拜相青雲直上。
何清摸著鬍子,正在得意處,堂下一聲大喊:“大人萬萬不可行此悖逆不道之事!”
眾人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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