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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正副隊長,也不要做軍官了,自己卷被子回家哄娃娃吧!
如今地尖兵隊員額五十名,錦田山倖存者和南少林和尚幾乎各佔一半,另有七個琉球匠戶子弟。
錦田山遺民身負血海深仇,為殺韃子訓練起來不要命;少林和尚們本身就常年習武,同樣有全寺被屠的仇恨。 所以他們成為尖兵隊的主力並不奇怪。
法本是尖兵隊長,仇滅虜是副隊長。 尖兵隊的錦田山遺民和少林和尚們,自然各以他們為首領,隱隱分作了兩個派系,互相之間咬牙叫勁兒,比誰的騎術好、比誰的武功高。
不過正副隊長私人間,相處得並無芥蒂,因為同樣有失去親人的慘痛經歷。
法本在馬上。 努力保持著平衡,眼見前方輕鬆賓士地仇滅虜,心下有點不平:仇老弟的功夫遠不如我,每天還找我討教功夫呢,怎麼騎馬這件事,他總比我能幹呢?佛祖說大千世界芸芸眾生間,緣生緣滅皆有定數,莫非仇老弟天生與馬有緣?
饒是自幼習武身體精壯。 法本地額頭,已然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覺得,每一次騎馬,就是在和馬兒搏鬥。
這個法本,老是要強不肯請教別人!仇滅虜見他完全是憑蠻力在“制服”馬兒。 一人一馬都累得不行,又好氣又好笑,終於忍不住出聲指點:“法本隊長,放鬆點,別把韁繩拉太緊,另外你身子太僵了,不要總擔心摔下來,要隨著馬兒上下起伏……”
法本佛臉一紅,照著仇滅虜的方法做,雖然還是不得要領。 但實在比剛才輕鬆多了。 胯下那匹全身汗溼的馬兒也輕鬆了。
“仇老弟,你以前經常騎馬吧?”
“從來沒騎過。 全靠自己摸索,”仇滅虜哈哈一笑,“我只騎過驢。 ”
兩人正在談笑,看見李家福和另外一名戰士,推著個架在小車上的粗銅管子,汗流浹背的跑,仇滅虜便和老部下打個招呼:“家福,做啥呢?炮兵就是推小車玩?”
李家福心頭那個苦啊。
他是泉州鄉下的農家子,一輩子沒見過血地,上次楚總督佈下“天雷陣”轟死那些大食騎兵,他作為新兵參加打掃戰場,滿地人肢體和內臟,稀裡糊塗泡在血中,著實把他嚇破了膽,是新兵中第二個嘔吐的人。
聽說新建了什麼炮兵,不用穿盔甲,打仗還在佇列最後面,那炮打得比床子弩還遠,李家福立刻報名參加炮兵。 本來這炮兵是優先招錄弓箭手的,禁不住他軟磨硬泡指天劃地發毒誓,黃金彪黃大人終於同意了。
原以為炮兵不穿盔甲行軍打仗輕鬆,哪知道炮兵要推著四百斤的炮車到處跑;原以為炮兵不用練習十八般武藝,哪知道炮兵技術更復雜,稍不注意就要挨軍官打;原以為炮兵安全,哪知道成軍第一天楚總督就告訴他們:炮兵是火力最猛烈的兵種,也將是所有敵人放在第一位的打擊目標!
天哪!李家福非常後悔自己的選擇,但也不可能再申請調回步兵,只能將錯就錯做炮兵了,這真是啞子吃黃連——有苦難言。
所以當老上司打招呼的時候,他側轉身勉強擠出個笑容:“仇副隊好!”腳下不停,和戰友推著炮車去遠了。
不是說炮兵輕鬆又安全嗎,怎麼李家福笑得像在哭?仇滅虜不解地搖了搖腦袋。
李家福確實想哭,這不,推著炮車跑了三里路,休息了小半個時辰,又是發射訓練。
前方六百米處一個小小的土包,長寬各兩三丈,灑滿了石灰,炮彈打上去石灰騰起,有沒有命中一眼可見。
經過反覆實驗,三斤炮的效能已經摸熟了,用實心彈最大射程能到一千五百米,但那是以45度仰角發射炮彈,炮彈受到空氣阻力,落下的時候和地面夾角約在50度,試想一下,幾乎垂直落下的鐵球,碰巧砸中敵人士兵的可能性是多少?而且炮彈直直地砸到泥土中,再也不會彈起來。
只有以25度以下的仰角發射,炮彈彈道平伸,落到地面上,也會彈起來繼續前進,能把列陣的敵人打死一長串。
二十五度仰角,射程800米,平時訓練則以600米為目標。
先是實心彈急速射訓練,十門炮一字兒排開,各炮組輪流上前射擊。 黃金彪拿著個沙漏站在旁邊,沙漏計時五分鐘,要求在這五分鐘內發射六枚炮彈,至少四枚命中小山包。
每個炮組五人,按照程式,第一名士兵將發射藥包塞進炮口,站到炮側後面去拿下個藥包。
第二名士兵用鐵桿把藥包推到膛底,第三名士兵塞進炮彈,也退回炮側後去拿下一枚炮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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